朵隆摆了摆手,大着嗓门道:“兄弟还是莫整了,首级用餐期间,那有我们用饭的地儿。你还是好好陪首级摆哈龙门阵,别管我们。”
说完,也不待简飞扬回话,一扬脖子,一大海碗白酒“咕隆咕隆”全下了肚。简飞扬大为动容,马奶酒性温,度数却不高,昆州一带的南宁秋色更以绵软闻名。而磐川的酒却大不一样,这酒虽是耶佬自产的,倒是隧道的酱香白酒,辛辣得要死,简飞扬固然嗜酒如命,却也不敢像他一样豪饮。
朵隆眼睛一瞪,沉着脸打断了他的话:“吓,你让我们首级去住通铺,晓得我们首级是谁么?格老子的,我家首级是……”
简飞扬停下了手中的行动,抓着酒壶看着欧甚道:“是,莫非欧兄熟谙于涛。”
目睹对方如此,简飞扬也来了劲,斟满了一碗酒,也是平举过顶道:“鄙人走南闯北,别无所好,就好杯中之物。兄台如此豪情,心折不已,既如此,就以此酒回敬兄弟一碗。”
那木桌是坚木所制,元宝一端是扁平的,底子没开锋,要想镶出来也不轻易,那大汉顺手一抖,就几近进了一小半,明显娘家工夫不弱。而那首级不但取了出来,还把桌上的裂纹在不动声色间抹平了,这就需求很高的内家工夫了。
他这话一说,那首级嘴角抿了抿,仿佛有些不悦,他身后的朵隆藏不住事,勃然色变,喝道:“格老子的……”一边说着,手已朝腰间的长刀摸去。
此人身份较着不凡,简飞扬也不敢托大,赶紧拉了拉沙扬飞,两人一同站起。五人走到两人几步外站定,那首级先施了一礼,道:“这位兄台请了。”
谁包了全部堆栈的上房,现在已一目了然。一见耶佬的神情,那首级站起家,带着四个侍从,朝简飞扬这桌走了过来。
沙扬飞拉了拉简飞扬,小声道:“阿谁叫朵隆的娘家工夫了得,而这首级的工夫更是不弱,看其模样,比朵隆只高不低。”
那首级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也是沉吟了下才道:“鄙姓欧,单名一个甚。”
老板话音一落,朵隆就大着嗓门嚷嚷了起来,惹得那头领对他直瞪眼睛,他才悻悻闭了嘴,还是小声嘟囔道:“妈的,在家受气,跑出来也受气,真他妈窝囊!”
简飞扬也是笑道:“四海以内皆兄弟,既然素昧平生,熟谙了不就是朋友了?兄弟要真看得起,坐下来喝个酒,我们不就是兄弟了?”
经他一喝,朵隆像被定住了普通,手按在刀把上,面青面黑的进退不得。欧甚持续道:“你要再这个模样,我就把你请归去了。”
那首级怔了怔。简飞扬如此好说话,实在大出他料想以外。他身后的朵隆也是个大嘴巴,就算和小江比拟,亦是不遑多让。忍不住道:“嘿,这娃朴重,老子喜好。”
沙扬飞道:“你问他名字的时候,他游移了半天赋答,并且眼中有一阵恍忽。我好歹也在戈壁里混了好多年,甚么样的人没见过?按照多年审判犯人的经历,此人在扯谎。”
欧甚主动把他前面的话忽视了,面带异色的道:“朋友?何兄的朋友,莫非是于涛么?”
看来他和于涛还真有过节,并且这过节还不小。目睹曲解已深,简飞扬也没法解释,只得跟着站起道:“既如此,欧兄请便。”
那首级又是一呆,哈哈笑道:“兄弟公然是利落人,既如此,鄙人就却之不恭了。”说话的时候,他抽开劈面的一张椅子,顺势坐了下来。他身后的四个大汉对望了一眼,抱着膀子在前面站好了,仍把他拱卫得严严实实。一见这步地,简飞扬心头一动,更加笃定劈面此人身份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