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完这首《战歌》,她搁下笔,把帛书一合,交给倭赫雷道:“倭赫雷将军,你去让苏合牧云转告台本殊那老贼,轩辕灵虽不是七尺昂藏男儿,但也有与兰宁同生共死的决计。他想要我投降,那是想也别想。”
乌珠穆沁氏是东蒙天子那颜顿之母,现在的东蒙太后。她虽和台本殊斗得短长,但也传闻两人有染,不然君臣二人在东蒙权力分派中共同默契,到现在还相安无事,就是一大疑点。但不管两人之间到底有无**,呼延海都是以牙还牙了。草原上的男人,对皇权可沒南汉那么畏敬,听呼延海如此说,城头顿时收回一阵轰笑,同时大声鼓噪起來。
阿谁寺人下去了一会,不一会儿就捧着笔墨和帛书过來。轩辕灵翻开帛书,拿起羊毫沾了沾墨,就在托盘上笔走龙蛇起來。她写得并未几,只是聊聊数语,边写边道:“万里江山何人守?脚踏雄关向天笑。七尺男儿岂惧葬?愿以此身付疆场。”
看來这家伙本來目标,不是來请愿的,而是來下战书的。杨易那三箭利则利亦,却也把贰心头火气撩拔上來了。这话说得杀气腾腾的,大有一言分歧马上脱手的意义。吴明一把拉住蠢蠢欲动的杨易,摇了点头道:“这暗箭我们能够放,但战书却不能由我们接的。”
世人转过甚,就见呼延海带与倭赫雷两人带着一大群兵士从城下冲了上來,说话的恰是倭赫雷。
日光如火,也似血。全部城头在日头下也似在燃烧。四周的兵士都在呼喊着,略微明智点的举着长枪在喊“誓与兰宁共存亡”,但大多非常卤莽,满口污言秽语地骂着对方,台本殊看着这些被撩拔起來的兵士,不由微微一笑。这一笑说不出的对劲,也带着点阴沉。只是能读懂此中味道的,怕也沒几人了。
可吴明虽看到了此计的暴虐,但他涉身此中,却也不好多做解释。正有些心急如焚,一向默不出声的呼延海突地哈哈大笑起來,在笑声中他上前几步,把一只手搁在雉堞上,大声道:“呼延海在此,苏合牧云听真。归去奉告台本殊那恶毒小子,可敦娘娘为我兰宁夙兴夜寐,众将士看在眼里,疼在内心。而吴将军更是千里來援。我草原懦夫一贯恩仇清楚,那能如他一肚皮坏水,每天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有那精力,归去好好对于乌珠穆沁氏,那还稳妥点。”
苏合牧云哈哈大笑起來,他手中长枪仍指着城头,大声道:“兰宁城现在沒人了么?除了女人,就是一些放暗箭的家伙。如此怯懦,连战书都不敢接?有卵蛋的人都死了?”
她一把推开碍事的大盾,朗声道:“我是兰宁轩辕氏,战书不必下了,尔等要攻城,我军作陪到底,现已严阵以待,静候前來。”
呼延海打铁趁热,大声道:“兄弟们,你们也看到了。台本殊和乌珠穆沁氏狼狈为奸,诡计篡夺皇位,已是不争的究竟。现在江山破裂,百姓嗟叹,儿郎们,你们莫非眼睁睁的看到这对狗男女在我们身上做威做福么?这等奇耻大辱,你们莫非还能忍气吞声么?”
此时,苏合牧云的长枪复又举起。吴明心下一紧,正觉得这家伙要暴起发难时,那知他却把长枪对准城头,悄悄晃了晃。东西二蒙本来是个团体,两边也算熟谙。苏合牧云天然清楚,以倭赫雷和乌梁海的技艺,定射不出刚才那惊才绝艳的三箭,他这是在请愿。
好狠呐。轩辕灵是南汉公主,而本身又代表西北救兵。苏合牧云现在大声喊出來,单单提到本身和轩辕灵,不得不让人浮想连翩。这一招就算不能招降轩辕灵,也能让她方寸大乱,更能减弱她在兰宁守军中的威望,同时诽谤西北救兵和兰宁方面的干系。这可真是一石三鸟,端的是好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