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便是要将那几个嫔先赏出去。当圣旨下达时,别人还好,田静儿是哭得不能自抑,非要再见皇后一眼不成。
前些阵子,三郡传来捷报,火线将士又夺下一城。天子犒赏功臣,竟然一口气将宫里的那些个嫔封为女官,然后全赏了出去。
只是那眉眼太招摇,连生了两个孩儿的人,倒是眉眼也更加娇媚,身形也更加的诱人,如果不说,谁能想到她竟是两个孩儿的母亲了?
她看得忧愁,总感觉这是姜秀润背后撺掇天子如此的。接下来,也是该轮到她和田莹了吧。
凤离梧臭着脸躺在她的身边不说话,只让姜秀润拿出之前在太子府的热络劲儿,耐着性子哄一哄他。
是以看着车队前行,曹溪忍不住开口抱怨,对田莹道:“待得这位女王返来的时候,也该是我们俩腾处所的时候了……”
姜秀润听得内心一翻,因而便细细扣问了一番,只在田静儿走后堕入深思。
如此一来,火气顿消,倒是听得出来姜秀润的劝了。
这人间的事情,都是个阴差阳错,没想到她对田静儿的一时垂怜,却听得了这等子的肮脏诡计……
只可爱此生她们都为女子,若得来世,她的公子小姜是真正的英伟男儿,她必然要守在君侧,长伴毕生。
到了第二日晨时打扮打扮后,才有略提了提,让凤离梧放了田静。
斜眼看着姜秀润,感觉她大煞风景,一副气难平的模样。
他一早便叮咛人在四周的凤山上给母后修建的涵养身心的行宫,待得修好了,尉太后便要搬出宫里去保养天年,而曹姬便送到他母亲的身边,给她的姨母作伴就是了。
这一番嘴仗下来,凤离梧气得是暴跳如雷,只感觉一股子郁气固结在胸。
她们几个从入太子府里来,就未曾侍寝,皆是明净之身,在宫里如果再熬度几年,便是要白白虚度了芳华。不过这出府后,为妻为妾就要看小我的造化了。
曹溪跟田莹身为妃子,天然要亲身前来恭送皇后。
想到这,内心不由得又酸楚一下,莫非她在宫里的最后的光阴,皇后也狠心不让她见公子小姜?
听了曹溪的抱怨,她大要不动声色,只当没有闻声,但是内心却微微嘲笑,只想到:那些要这位女王有命返来才好……
姜秀润念在要田静儿订交一场,倒是命人给她备下份过得去的嫁奁,也是但愿她嫁出去后,不要被婆家看清了才是。
凤离梧看着她,此时的姜秀润倒是再不敢穿男装了,一身的水蓝色的长裙,云鬓堆砌,戴着一朵素雅茶花,看的因为气候而炎热的心,都带了些温馨凉意。
当下命侍卫入夜时,去田静的宫苑里,将她捆起来扔进冷宫里,待得天明再作措置。
想到这儿,他倒是缓了缓,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道:“朕不惩戒静嫔,免得浑浊了你的名声,但是她也不能再留在宫中了,朕自会给她寻配人家,嫁个真男儿去。”
而姜秀润原是没有想到田静谨慎思那一层,被凤离梧捅破后,才细思明白了田嫔的心机,匪夷所思之余却并不讨厌。
过不很多久,波国的雅伦女王正式出发重返母国。
只是曹溪眼看这姜秀润走了,空出了陪王伴驾的机遇,也是脸上波澜不兴,再无之前的遐想期望了。
凤离梧倒是不觉得意,在他的内心,只姜秀润一个是他的女人,不能忍她给他戴上半点绿叶,至于其他的女人,婚丧嫁娶倒是与他无关。
因而就此含泪拜谢了皇后的恩赏后,她蓦地想到了一件事,只在临分开前,对姜秀润道:“前夕,我被扭入冷宫,侍卫将我关在屋舍里便拜别了。那边多时没有补葺,宫舍凄冷,我熬到半夜也没有睡,听到宫墙外有人低语,说是已经获得了皇后返回波国的路程,甚么待得皇后解缆时,如果再有线路变动,便再奉告,好作筹算……我考虑着皇后您出巡的线路皆是要保密的,为何大半夜的有人要群情此事,还请皇后您多加留意,臣妾已经不在您的身边,您但是要多加保重……”说着,她忍不住又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