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这等不顾交际面子的混不吝少年,刘佩的脸自黑了一半。
姜秀润用手捂嘴打了哈欠,也不看刘佩,懒洋洋道:“公子是看鄙人不扎眼吗?这么冷的天,要去湖上挨冻?”
凤离梧一早便订了弓,明天便是来看看新弓是否趁手,可另有需求调试的处所。
二人虚以委蛇的功力各有千秋,叫姜秀润非常佩服。
而凤离梧的神采也更加不畅。
那皮力把明显也想到这点,当下神采一变,想要分开靶前。
他正待要再说,秦诏却踱步过来,挑着浓眉道:“太子叮咛,要替公子小姜试弓,还请去弓室遴选弓身和弓弦。”
这一箭带着哨声,只听咚的一声,射在了皮力把身后的靶上,离着他头顶的木盆甚远。
不过伴计灵光,心知这少年乃是随太子而来,天然是有求必应,赶紧叮咛上面的跑腿伴计去贩子找寻。
要知姜禾润固然是波国质子,但现在被他纳为太子少傅,那么公子小姜丢的便如果他大齐皇太子的脸面了。
秦诏深知公子小姜射到人的结果,内心暗骂这女人不知天高地厚,他快走几步,想要阻住姜禾润。
姜秀润倒是不急不缓,只叮咛浅儿再寻来一根重弓弓弦,将本技艺里的小弓的弓弦替代掉,并勒得更弯些。
公然,方才丢了面子的皮力把顿时像被人点了笑穴普通,哈哈大笑道:“传闻这位是太子的恩师,竟然如娘们儿般拿着竹弓?敢问殿下,这位少傅,是教殿下甚么的?”
到时候,若能说动他,刘佩起码能套出凤离梧现在是何筹算,他也好对症下药,消弭梁国现在的围困。
想到这,她便翻着大眼,斜看了刘佩一眼道:“父王管梁国借兵,仿佛也不是白借的吧?真金白银递上,你们梁国才出兵应援,传闻那犬戎来袭,也是受了你们梁国人的调拨。这么生财有道,我们波国真是倒了大霉,才跟你们成了邻居!”
再说就算用竹弓,如射馆这等专为朱紫开设的奢贵店铺也不会用。
但是现在,他不知如何调完了弓后,射程一下子变远,那准头却不甚好——这便意味着公子小姜很有能够误伤南夷使者,惹来两国无端的纷争。
而现在,她身后的秦诏看到她拿着这小弓,也和世人一样,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采,仿佛在讽刺着她自不量力。
别看这蛇弓看着粗陋老练,但是很轻易上手,在短程内搭手连箭速率也快。
不大一会的工夫,那伴计便购来小弓一把,看那式样就知,是給八九岁的孩童戏耍之用。
本日好不轻易跟从太子出门,但是也不得跟她说话。
这时,蛇竹不为人知的韧性完整彰显出来,弓弦抓紧后,那弦子绷得紧紧的。
当鎏金镶嵌着宝石的弓被拿出来时,世人皆是倒吸一口气寒气,这弓乃是重弓,非普通臂力之人是拿不起来的。
在世人讽刺的目光里,这位看似孱羸的少年再次搭好小巧的袖箭,先是朝着别处随便射了几下,然后拉开弓弦,半眯着眼儿,屏息凝神朝着南夷使者射出一箭。
姜秀润心内嘲笑,有这等虎视眈眈的近邻,如何靠近换不来部下包涵。
太子一行人还没等进射馆。射馆里的人便迎将出来。
这时,姜秀润也不再用跟那小弓搭配买来的竹箭,而是换了她刚才遴选的袖箭。
刘佩向来没想过,这个看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会被太子收罗到门下,并且成为他对于梁国的急前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