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音斜眼看向案几,画中的秦妙戈一袭青衣广袖,才子楚楚。嫣然一笑,倒是显得格外温馨。
叶澜音想,韶华不过是想起了之前的本身。
“猖獗!”只听一声娇喝,不消昂首也知,来者便是韶渊一母同胞的姐姐,盛名在外的‘毒娘子’,韶华。只见韶华一甩广袖,着一袭惹眼的绣金红裙,举头负手,步子有些快。身后跟着几个服侍的婢子,显得有些气势汹汹。
不得不说,秦妙戈回过甚来看叶澜音时,叶澜音心中有过一瞬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可当她重视到秦妙戈鬓角那支掐银丝的镂花簪子时,她看秦妙戈的目光完整变成了迷惑和思疑。
韶渊怒喝一声:“停止!”
绿衣没有泪痣,沈颜却有,是以比起沈颜来,秦妙戈的面貌更像是三百年前的绿衣。
沈颜嫁给韶渊,不过三月,现在,韶府却再一次张灯结彩,将要迎娶这位新夫人。叶澜音喜好红色,可一样的红色,摆在沈颜与韶渊的婚礼上,她感觉喜庆。现在冷眼看过这些本是喜庆的喜字,灯笼时,她只感觉有些讽刺。
叶澜音回身出了亭子以后便停下步子,转头瞥见韶渊极其密切和顺地将秦妙戈拥入怀中,骨节清楚的手指抚上秦妙戈的发间,轻声呢喃些甚么,像是安抚。
韶渊微微蹙起了眉头,目光较先前更加冷冽,有些微怒地唤了韶华一声:“阿姊。”
秦妙戈一时难堪,心有怨,而怒不敢言。只是咬着唇角,一副楚楚不幸,几欲泪垂的模样。
彼时,他正在后院莲池边的雕花亭子里,提笔作画。画中人,便是方才跳舞的秦妙戈。
在见到秦妙戈面貌的时候,叶澜音终究明白,沈颜那番话说的又是甚么意义了。秦妙戈的面貌,同沈颜的面貌,的确一模一样。就像是孪生姊妹普通,若非要说出她二人的样貌有何分歧,便是沈颜比起秦妙戈来克日有些肥胖,并且在沈颜的右眼角下,有一点朱砂般的泪痣,而秦妙戈却无。
韶华那一记倒是用足了力道,素素发鬓狼藉,额角沁出血丝,趴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叶澜音问道:“沈颜,他待你不好么?”
闻声身后哭得撕心裂肺的告饶声,韶华顿住脚步,胸口狠恶起伏了一下,转头对一旁的保卫厉声道:“还不拖下去!”
言罢,她再看了垂着头站在一旁的秦妙戈一眼,拂袖愤然拜别。
素素哭喊着被侍卫拖走。韶华昂首,看向不远处一丝纤云也无的天空,久久,一声感喟,细不成闻。叶澜音看到她唇角动了动,大抵是还想说些甚么,但是却没有说出口。只是冷哼一声,拂袖拜别。
素素吃痛,一声惊呼,后半声倒是生生吞进了肚子。一手捂着被额角,赶紧蒲伏跪地,哆颤抖嗦地拜了一声:“大蜜斯。”
最后,叶澜音见到了韶渊。
韶华横眉,伸手接过身边婢女递还过来的美人团扇,掩面嘲笑:“怎的?碰不得莫非还说不得了?”
秦妙戈见状,忙赔笑着过来,搭上韶华的手,柔声道:“好姐姐,这丫头平日里来被我宠惯了,说话不免有些不入耳,姐姐是有身份的人,何必和一个婢子置气?”
叶澜音莞尔起家,理了理裙摆,微微欠身:“便不叨扰了。”
韶华已走,叶澜音却未动。韶渊冷眼瞧见她,冷哼一声,道:“叶女人但是看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