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光透过柜门间的裂缝倾在她脸上,光边被切割整齐,不知畴昔多久,那秀眉蹙起,乌黑的睫毛跟着轻颤起来,缓缓翻开。
窗帘也被风拂到半空,那风吹着柜门纤细地闲逛。
耳边一时静悄悄的。
“好,现在闭上眼睛。”
她的嗓音嫩莺普通动听,又像软糯的糖糕,绵绵地缠在心头上,恰是隆冬,她穿戴红色的连衣裙,莹润的苹果脸上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跟着她歪头,乌黑和婉的马尾辫子落在颈间,格外的娇俏灵动。
“我叫余青,余是残剩的余,青是青山的青。”
她忍不住咽下口水,走畴昔选出最小的一颗,往身上简朴地擦擦,然后大口咬下去,清甜的果汁刹时溢满齿腔,令她满足的眯起眼,真甜,就站在那边吃着苹果。
傍晚温和的霞光斜照在他的身上,放开细碎的树影,他穿戴白衬衫,苗条的腰身端方而矗立,丝质的衣角被南风吹的悄悄飞舞,额前乌黑的发丝微动,暴露白净的额头,清隽的眉眼间则透着安好,低低的垂着,纤长的睫毛浅覆着眼睑。
他仍然无声无息的,但拿瓶盖砸瓶口的速率在一点点变缓。
她两手撑着膝盖弯着身,站在沙发前,少年则坐在沙发上,正低头玩着汽水瓶的瓶盖,就看他纤长白净的手指捏着瓶盖,先“啪”的挡住瓶口,再拿起来,最后又一下子按下去,不知疲极。
电水壶嗡嗡地动动起来,滚热的蒸汽短促地从喷嘴涌出,顶着壶盖也跟着震颤。
余青这一觉睡得很沉,梦里又回到了之前,四周是梨花木家具,格子窗前挂着老式的棉布帘,院里的槐花已经盛开,莹白娇美的花朵,一点灿烂的金光在花间粼粼闪动。
推开门出来, 朝南是一长排偌大的落地窗,深蓝的窗帘束在墙边,那玻璃净透, 映着内里修剪划一的灌木,伸展开油绿的枝叶, 更远处云雾四起,袅袅的是蘸着墨水的轻柔笔触, 模糊勾画出青山。
她当真的凝睇着他,最后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导了点他的脸,触感光滑柔嫩,因而笑眯眯的弯起眼睛:“你如何不说话呀?”
陆璟琛悄悄地闭上了眼。
他明天可贵的听话,肖寻的心中不由划过一丝迷惑,但没偶然候多想,端起板凳放到躺椅边,坐了下去,翻看起手中的测试题。
窗外又起了风,吹着槐树沙沙的轻响,枝叶富强的暗影在四下里跟着晃漾着,而她尾音轻柔委宛,一字一字轻柔地敲在心弦上,携着清甜的香气,拂开一片颤栗。
“乞得秋阴三日雨,洗濯山泽回余青……”
白腻的指尖捏着瓶盖,久久地挡住瓶口不动,他抬起眼,温馨地谛视起她的背影。
一声锋利的啸声。
余青见他还不肯出声,削薄的唇线兀自紧紧抿在一起,透着几分刚强的神情,她也不气恼,转而在他唇角悄悄捏了一把,成果满手的细嫩,而他肤色过分白净,指尖很快留下一道粉粉的淤痕,顷刻她心尖一颤,又谨慎翼翼地将淤痕抹开。
肖寻捏着测试题卷,等他躺平,躺椅旁的矮桌上放着老旧的CD机,便按下播放键,一阵婉转的钢琴声随即潺潺从声响流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