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后用爷爷的话说,该死的本来是我,是爸妈用生命替我挡住了灾劫。
但是该来的总会来,想躲也躲不了。
当时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强忍着庞大的哀思,措置了我爸妈的后事,又当即动手为我“保命”。
我刚十个月时,爸妈带我去外婆家走亲戚,半路上乘坐的大巴车产生车祸冲进山沟,爸妈用身躯紧紧把我护在坐椅间的裂缝里,终究我安然无恙,爸妈却双双罹难。
只是村民们更加认定我是不祥之人,克死爹妈不算,现在又克死了玩伴,连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惊骇和鄙夷。
我的爷爷靳连池,当了一辈子纸扎先生,不但技术高深,并且为人刻薄,被本地百姓尊称一声“靳五爷”,要不是他白叟家,我能够早就短命了,底子活不到明天。
我一听这话按耐不住了,当时乡村小孩没甚么零食,只能挖茅根、打野果解馋,如果酸枣全被别人摘光,那就只能等来年了!
不得不说,阿根固然傻头傻脑,但心肠很仁慈,事事替我着想。
林子里有一颗很高的酸枣树,每年这个时节都结满了黄澄澄的酸枣,村里人都会来这儿采摘,回产业个零食,或者用来煮粥泡酒。
爷爷刚出门一会儿,村里的傻子阿根就来我家找我玩儿。
纸扎匠,又称“纸扎先生”,是传统丧葬行业中的一个陈腐职业。
“阿根,下来吧,再摘我们拿不动了。”我抬头朝树上喊话。
我还记得七岁生日那天,爷爷把我关在房间里,千丁宁万叮嘱让我乖乖待着,他本身则拎着纸人去村西头的路口燃烧。
可惜年幼的我太贪玩,在七岁那年最后一次烧七关时偷偷从家里溜了出去,成果激发一场祸事。
打我一出世,爷爷推算我的八字命格,就说我阳火孱羸、冲官犯杀,是早夭不寿之相,难以赡养。
而我在这天不能出门,必须老诚恳实躲在房间里,门窗上贴上“匿阳符”。
所谓“烧七关”,就是从我周岁开端,每年生日那天,爷爷都会纸扎一个与我等身的纸人孺子,写上我的生辰八字,再穿上我的贴身衣物,送到路口燃烧,一向持续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