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提起一个十岁少年,且连手腕都没有闲逛一下,这白衣女子的力道实在惊人。
“呵!有你这么对待拯救仇人吗!”谢瑾好气又是好笑,“甚轻浮?那是轻浮你么?若非我晓得这溺水吹气疗法,说不定你已经被阎王爷割去小命,打入十八层天国了!”
不过,那吹气医治实在太匪夷所思,且须得嘴对嘴,白衣女子冰清玉洁,心内里确切接管不了,一时候也说不出一句报歉的话来。
两人眼对眼嘴对嘴沉默斯须,氛围奥妙而又难堪,倏然间,白衣女子娇躯一震竟是翻坐而起,谢瑾悴然不防之下抬头栽倒,后脑撞在鹅卵大的石头上竟是说不出的生疼。
一下、两下,昂首、低头,呼气、吐气……
谢瑾不经意地一瞥,俄然瞧见木椽上竟有一团黑蒙蒙之物,他有些惊奇地揉了揉眼睛,借着昏黄的月光,模糊可见一个昏倒的女子正趴在木椽随波逐流,一动不动仿佛堕入了昏倒。
还将来得及等谢瑾出言解释,一双白如凝脂的纤手带着凌厉杀气蓦地呈现在他的面前,五指成爪精确而又狠辣地扼住谢瑾的脖子,耳畔响起冷冰冰不带涓滴豪情的女声:“你这登徒子,竟敢轻浮于我,找死!”
白衣女子暴露了一丝不屑嘲笑,淡淡道:“鄙人敢作敢当,岂会装聋作哑?即便是你将我从河中救起,如此轻浮也实在可爱,取你性命并没有甚么不当!”
也不知施救了多久,现在谢瑾刚将嘴唇印在白衣女子那冰冷的朱唇上,谁料女子颀长的脖颈猛地一哽,一双秀眉竟是蓦地展开,仿若一柄蓦地出鞘的长剑,冷得让人忍不住心神寒凉。
谢瑾幼经常与顽童在秦淮河中泅水玩耍,曾见过医士救治溺水孩童,竟是将溺水之人嘴巴扳开,然后以口对口吹气之法救治,当时谢瑾还感觉奇特非常,后听那医士说按照东汉张仲景所撰的《金匮要略》记录,溺水之人乃是因为呛水堕入昏倒,导致呼吸停滞,对溺水之人吹气助其呼吸,便可让他重新规复呼吸。
“呀!竟是有人溺水。”
现在瞧这白衣女子另有微小心跳,却无呼吸,谢瑾当即以当年那医士所说之法停止救治,他先用双手悄悄掰开女子嘴唇,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而伏身扑在了她的身上。
他暗骂本身一句,将那些庞大旖旎的动机抛离心海,全神灌输地将口中的热气源源不竭吹入白衣女子檀口当中。
这个时候,谢瑾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俯身用耳朵跌在她的胸口,聆听是否另故意跳,耳根打仗到那团饱满的胸肉,当即生出了软绵绵的感受,谢瑾浑然未觉用心致志,过得半响,终是闻声极其纤细的心跳声正从白衣女子胸中传来。
谢瑾只觉喉咙又疼又紧,一张脸儿涨得通红,他想要出言解释一番,然嘴唇大张咿咿呀呀,倒是连一个完整的词汇也说不出来。
一双嘴唇悄悄相接,从未与异形有过这般密切打仗的谢瑾不由一阵心猿意马,小脸儿也是垂垂地涨红了起来,心头更如千万只猫儿在抓挠般,说不出的别扭难受。
谢瑾伸出食指在她鼻端逗留半晌,却感受不到丝丝热气传来,当即心头为之一惊,失声道:“糟糕,莫非已经死了?!”
“没听过并不是代表不可!你看看你,现在这么快就生龙活虎喊打喊杀,还不是因为这吹气疗法之故。”
刚走得没几步,一段木椽从秦淮河中悠哉悠哉地飘零而过,刚好与河边安步的谢瑾平行。
“莫非是他将我从河水中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