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安沉声言道:“郝相无妨想想看,此人作为北门学士之一,毫无疑问乃是天后亲信,现在天后刚向陛下建言设立殿试一事,此人便以乡试、府试头魁的身份即将插手省试,此中意味,发人沉思啊。”
张大安沉吟半响,俄然言道:“郝相,鄙人以为此事只怕没有那么简朴。”
来到门下省外,上官婉儿站定笑言道:“七郎,你就站在这里等我便是,我出来替你看看。”
听到陆瑾之言,上官婉儿嫣然一笑,问道:“哦,那不知奴之前在七郎心中是甚么模样呢?”
“看到了,但是……”上官婉儿抬眸看得他一眼,又是一声欣然感喟。
等了没多久,一袭月红色长袍的上官婉儿徐行而入,拱手翩翩作礼道:“婉儿见过诸位相公。”
郝处俊不能置信地感喟道:“没想到洛阳府府试第一名竟是他?”
“哦,张相公此言何意?”郝处俊双目顿时一闪。
话音落点,政事堂氛围略微一僵,郝处俊沉声言道:“请上官学士入内便可。”
陆瑾也明白政事堂乃是朝廷重地,以他棋待诏的身份出来的确不当,点头道:“好,那就有劳三娘了。不过现在三娘并非侍诏身份,要让丞相们拿出奏书来让你一观,只怕也没那么轻易吧。”
上官婉儿顿时目瞪口呆,瞧见陆瑾已是浅笑举步分开,心头不由大是忐忑,悄悄测度道:也不知他究竟是赏识之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这可如何办才好?
听到上官婉儿竟然要假传天后懿旨,陆瑾顿时吓了一跳,刚想要出言禁止,却见上官婉儿已是轻步悠悠地出来了。
一席话落点,统统丞相均是一愣,郝处俊也暴露了沉思之色。
昔日太子李弘是如何死的?恰是在贤人表示将要禅位于他的时俄然崩逝,坊间多有传闻李弘乃是被天后毒死,对于如此传闻,郝处俊以为极其可托。
瞧见她如此模样,陆瑾悄悄感到惊奇,笑问道:“如何,低头沮丧的模样,莫非是没有看到府试名单?”
陆瑾略一思忖,悠然笑道:“我心目中的上官侍诏,有些傲岸,又有些冷酷,对人对事仿佛都漠不体贴,你可还记得之前我曾为了感激你的互助之恩,前来翰林院求见于你,却被你拒之门外,当时候我便感受,上官侍诏必然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子,没想到现在却……”说着说着,已是忍不住点头笑了起来。
在郝处俊看来,前不久天后放弃权力让李贤监国,那是非常不成思议的,郝处俊与天后明争暗斗很多年,对于她的本性算是非常清楚,此女绝对不会是一个甘心认输交权之人。
“何止是着名,他但是北门学士之一啊!”郝处俊沉沉一叹,“不但如此,听闻前段时候他还帮手上官婉儿措置奏章,风头一时无两,然秘闻真没想到他竟然不是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