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刚返来。”陆瑾悠然一笑,翩翩而至落座案前,笑盈盈地言道,“进门之时瞧见婉儿你专注当真,故不忍打搅,在忙些甚么?”言罢,目光扫向结案几上的宣纸。
瞧见上官婉儿神情仿佛有些黯然,陆瑾皱眉问道:“为何不提也罢?郭元振如何了?”
在骊山之时,非论大小场合有人无人,承平公主均是淡妆浓抹总适宜,那张斑斓的娇靥因为妆容而更显出彩,陆瑾曾听承平公主偶然提及,她光一年的妆容费就须得千贯之多,听来便让人感觉咋舌不止,虽为国之公主,但也实在暴殄天物。
闻及此事,陆瑾悄悄一叹,便将环境照实道来,语气止不住有些沉重。
屋内书案前,上官婉儿正轻蹙柳眉盯着案上厚厚宣纸,即便有人入内也没有抬起螓首察看,明显正堕入深深的思忖当中。
“对,七郎,现在天后失势,部下之人自谋前程的多矣,恐怕真的是树倒猢狲散啊。”上官婉儿忧心忡忡地喟叹出声。
金灿灿的阳光从窗棂一角射入房内,照在案头也披在伊人的身上,穿戴一件男人月红色袍服的上官婉儿并未戴着幞头,三千青丝简朴地挽成发髻盘于头顶,几丝乱发放荡不羁倾泻而下垂在额头,未施胭脂的玉面丽质天成,当真专注的神情流出一种说不出的风味。
听他说的风趣,上官婉儿忍不住掩嘴轻笑,袍服上面的矗立胸脯更跟着花枝乱颤的娇躯悄悄颤抖不止,模糊可窥伟岸之形。
更何况陆瑾还清楚地记得武后当时召见他的场景,寥寥数句说话言犹在耳,想要他冒充投奔东宫之事更是镶嵌于心,阿谁野心滔天的奇女子,想必已在暗中运营雷霆之势清算李贤,岂会等闲畏缩?
“是呀,这是终究成稿,我筹办操纵数天时候再将之总撰一遍。”
及至听完,上官婉儿不能置信地瞪大了美目,言道:“谢怀玉当真是天后的面首?”
陆瑾心头蓦地一阵跳动,正色言道:“你说郭元振去了东宫?”
上官婉儿展颜一笑,伸出纤手拿起最面上的宣纸递给陆瑾,言道:“《孝经》成稿,七郎看看如何?”
陆瑾望着她苦笑道:“你们两人竟合起来骗我,当真是好可爱,若让别人得知陆或人带着承平公主孤身前去长安,贤人天后非将我凌迟正法不成。”
上官婉儿表情沉重地点了点头,言道:”那现在又该如何找寻谢怀玉的动静?我劝你不要从天后那边动手,否者定会惹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