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壮汉神采一变,出言道:“此人来路不明暗中跟从,郎君万不成掉以轻心,还是交给我们拷问为上。”
行得一间配房外,扼守在门口的两名武师目睹崔挹寒着脸而来,仓猝躬身推开了房门。
崔挹俊美的脸膛上掠过一丝厉色,冷声道:“暗中偷偷跟从于我,心胸叵测,谢瑾,你真是好大的胆量,快说,是谁让你来的?”
崔挹非常不测埠址点头,心内倒是一头雾水。
心念及此,谢瑾又是愤恚又是委曲道:“好你个崔挹,我只不过是在街上偶尔遇见你,猎奇跟上来看看罢了,有你如许蛮不讲理掳人绑人的?”
比起陆长青的烦躁不安,谢瑾自有一种沉稳平静,他先摇摇手拉着陆长青落座案后,这才将面见陈刺史的颠末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及至听到最后,陆长青脸上神采阴晴不定,重重一掌拍在案上痛斥道:“这狗官,常日里我们也是待他不薄,现在请他脱手互助竟推委回绝,真是太可爱了!”
“你,你……”谢瑾气呼呼地指着崔挹,仿佛已经气的将近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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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如果别人说这番话,崔挹必然不觉得然底子不会信赖,但是面前的谢瑾毕竟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少年,除了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意气,倒也看不出有甚么鬼心机,崔挹心中天然不是那么防备,诘问道:“还真是巧了,本郎君前脚刚走,你后脚便来到了吴县,不是用心叵测是甚么?”
谢瑾揉了揉有些发疼的手腕站起来,仿佛还是余怒未抿,对着崔挹嚷嚷道:“你此人好不讲理,将我困了这么久,该如何补偿才是。”
崔挹看也不看两人一眼,撩起袍袂进入房中,目光略微巡睃,便瞥见地下正绑着一个乌衣少年。
崔挹摇了摇手,望向谢瑾的目光充满了轻视的笑意:“戋戋一个少年,本郎君莫非还要惊骇不成?放了。”
时才暗中庇护他的武师禀告说有人偷偷跟踪,崔挹天然不敢掉以轻心,即令武师将那人抓进府内扣问,谁料刚看得一眼,崔挹便认出这少年恰是前几天在谢氏宗祠碰到的那名谢氏后辈,两人另有过一段争论,如何不令崔挹大感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