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若颜口中的阿爷,恰是博陵崔氏宗长崔守礼,也是崔挹的祖父。
陆长青抬起衣袖拭了拭泪水,破涕为笑道:“阿爷有所不知,此次能够将你安然的救出来,统统的统统都是七郎的功绩。”
“听堂姑口气,莫非另有后招?”
重获自在,崔挹却一点也欢畅不起来,望着面前神采冷峻的崔若颜,固然崔若颜比他还小得三两岁,且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子,但也让崔挹落空了昔日的高傲自傲,怯生生地唤道:“堂……堂姑……”
崔若颜唇角飘出了一丝淡淡笑意,继而收敛笑容玉面渐冷:“此次虽令七宗堂透露在陆氏的面前,然也何尝不是一个功德,起码能够让他们衡量一下究竟可否与我等做对,陆元礼想要安然归去,却不是那么轻易之事。”
陆长青冷哼一声道:“七郎有勇有谋,却还是略过仁慈,和这些残暴暴戾的海盗需求讲甚么仁义品德言而有信?”
崔挹闻言面如土色,仓猝跪地要求道:“倘若让祖父晓得此事,非剥了侄儿的皮不成,侄儿任官期近,还望堂姑你法外开恩,绕过侄儿这一回如何?”
陆元礼见状,仓猝快步上前亲手替崔挹解开了绳索,强颜笑道:“鄙人陆元礼,爱子偶然冲犯崔郎,还望崔郎不要计算,接中间归去的船只已经鄙人面等待,请崔郎移步。”
崔挹揉了揉被勒得生疼的手腕,看也不看身边的陆元礼一眼,只是对谢瑾嘲笑道:“谢郎带给崔挹之辱,崔挹必然铭记于心容当后报了,告别!”说罢冷冷挥袖,下得船去。
待到崔挹乘着那艘赤马船分开后,陆元礼即令陆氏船队调头返回,裹挟着明丽的阳光消逝在茫茫的海天绝顶。
崔若颜与崔挹虽为姑侄,然自小倒是一并长大,干系极其笃厚,见侄儿不幸兮兮的出言要求,崔若颜一颗心儿终是忍不住有些软了,喟叹道:“早知本日何必当初,今番你闯的祸实在太大了,几近令七宗堂在江东的盐业买卖毁之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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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若颜安静而清楚地解释道:“官府此次前来的目标并非是为了围歼尔等,而是对于陆氏,你们大可放心,劳烦大首级叮咛统统船只停靠不动,另备置轻舟一艘,我亲身去见官兵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