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午后,广袤的天空晴空万里,连缀不竭的苍黄山脉如同长龙隆起的背脊,蜿蜒伸展不知去了何方。
“现在军中权势,以李勣和刘仁轨为首,李勣为不折不扣的武后派,可惜垂老迈矣几近不能上朝,刘帅年过七十,幸亏还算安康,对武后一向不假以辞色,也算是对抗武后的中坚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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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可不要胡说。”陆三娘指责地看了谢瑾一眼,对着肮脏道人歉意言道:“小孩子童言无忌,道长不成当真。”
“本来如此,如此名将倒是可惜了啊!”裴道子不由生出了一丝怜悯。
肮脏道人点了点头,却又望着谢瑾笑道:“没想到这位谢小郎君竟是娘子之子,本日上午我俩对弈数局,已算棋友。”
陆三娘伤了脚踝走路不便,天然已经没法下山,闻言淡淡笑道:“如此甚好,那就费事道长了。”
临崖石凳前,裴道子经心煮制了一壶上好的蒙顶春茶,正与坐在对案的孔志亮对饮,不竭有悄悄的扳谈声传来。
陆三娘有些迷惑地瞪了谢瑾一眼,见周边道人都对这肮脏老道毕恭毕敬,忍不住问道:“敢问道长是?”
孔志亮捋须苦笑道:“薛仁贵年过六十,我本觉得在经历了大非川之败后,他会一蹶不振意志低沉,没想到倒是苦读兵法希冀能够再为朝廷所用,我俩毗邻而居,固然常日鲜少扳谈,然他非论刮风下雨都是亥时起家练武,辰时勤奋读书,一年如一日,不得不说一个服字。”
“无妨无妨!”裴道子大笑道,“公子生性朴素敢说敢言,贫道天然不会与他计算。”
裴道子举杯轻啜,皱眉言道:“那女人从太宗天子一个小小的秀士做起,多次以弱胜强击败政治敌手,就连昔日权势滔天的长孙无忌一党,也成为了她的部下败将,现在竟成为了大唐天后,与贤人二圣临朝,只怕……已是极难掣肘了。”
孔志亮喟叹点头,无不担忧地言道:“大唐立国数十年,贞观之世后举国强势四夷来朝,倘若呈现了如汉朝吕后那般的人物,引来朝廷狼籍,到时候恐怕又会堕入动乱当中。”
闻言,裴道子脸上不由微微抽搐了数下,不由生出啼笑皆非之感。
肮脏道人行得一个揖手礼,言道:“贫道裴道子,目前忝为常悲观观主。”
光圈消逝,肮脏道人毫发无损的收剑而立,对着躺在地上哀号不止的地痞呵叱道:“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