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你别叫我少爷了,叫我赵绣就成,你叫甚么名字?”
婢女将他放在床铺上,赵绣并没有闻到甚么刺鼻的气味,反倒从床铺上闻到一股少女身上特有的暗香。
都是不幸人啊。
只是赵府嫡派与旁系之间的争斗由来已久,嫡派出身的人向来看不起那些旁系后辈,即使赵虎的父亲天禀高,但赵家的那些嫡派仍不肯与他来往。
他原觉得婢女会暴露欣喜的神采,熟料对方听完这句话后,还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想到这个婢女近两年的遭受,赵成丹叹了口气,家有嫉妇,连稍有些姿色的丫环都容忍不下。
赵绣心中哀叹一声,堂堂赵府公子,竟要一个婢女自掏腰包给他购置床铺。
府中下人哪敢多说一句。
婢女十三四岁的年纪,看上去孱羸不堪,有股女孩特有的荏弱气味,但神情却非常的倔强,拖着那只足有她半人高的木桶,一步一个足迹的向另一边挪去。
“小蝉。”赵成丹将赵绣放在太师椅上,单独走上前,双手背负,看着婢女的身影,微微摇了点头。
固然这话是从一个三岁孩童口中说出来的,婢女还是俏脸一红,摇了点头道:“不可,老爷会打死我的。”
夏蝉儿和赵绣靠她每月一吊的人为度日,修行之人最关头的就是气血充盈,修炼资本充沛。赵绣连吃都吃不饱,更别希冀赵家会给他修炼用的灵石了。
温和的阳光照在赵绣脸上,如同一双慈爱的手抚过他的脸庞。
赵绣气的神采乌青,伸出胖嘟嘟的小手,冲着赵成丹拜别的背影,竖起一根中指。
赵绣入眼是一处有些陈旧的堆栈。
这一日,夏蝉儿在外做工,赵绣一人待在烧毁的库房内。
光阴仓促。
就在这时,一个婢女吃力的拖着木桶,从堂前走过。
盖因赵虎的父亲修为极高,在震天殿也是驰名的天秀士物,虽是旁系出身,但颇受赵禹看重。
“小少爷,今后你就睡这里,奴睡那头。”婢女指着另一侧的墙头,就要站起家去那铺个睡铺,不料刚站起来,就被赵绣一把拉住。
“今后小少爷就交你来扶养,我每月会叮咛下人给你例钱。”说完也不等婢女反应过来,一甩袍袖,逃也似的分开了大堂。
……
婢女回过甚,有些茫然道:“老爷有何叮咛?”
赵成丹拨给赵绣的扶养费,一开端固然会被赵夫人剥削,但多少还是有的,到了厥后,赵夫人干脆压下扶养费,一分银子也不支给夏蝉儿。
他在赵府的职位连下人的孩子都不如,起码那些孩子在五岁时能够尝试着打击凝气期。
两年来,赵家没有给他半块灵石,乃至连吸纳六合灵气的功法都没有传他。
两年前,他修为碰到瓶颈,就在这堂前和这叫小蝉的婢女闲谈了一番,随后她便被自家妒妇赶去后府干杂活,这一晃就是两年。
“蝉姐姐,是哪个混蛋欺负你了?”这两年他和夏蝉儿相依为命,相互的豪情赛过亲人,夏蝉儿这幅模样,让他又心疼又恼火。
就在赵绣发楞之际,门外哭声传来,紧接着库房的门一下子被人推开,夏蝉儿捂着嘴,抽泣着冲进屋内。
夏蝉儿抽泣了几声,摇了点头,也不说话。
因而,赵虎也只能在赵家的外府活动,常日的玩伴也是那些旁系的子嗣,或是一些震天殿外门弟子的孩子,乃至另有一些门客的孩子。
可几个月后,管事再无一两银子支给她,夏蝉儿明白,这都是夫人叮咛的。
赵成丹咳嗽一声,略显为莫非:“小蝉,从明天起这些杂活你不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