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老的声音，在十几位美术系的门生中响起。身穿练功服的李存勋，眼神中带着赞成神采，缓缓看向已经走远的身影。
周婷站立在画板前，有些怜悯的看了眼杨霖。
杨霖点头请安，走到孙媚让出来的画板前位置，目光从上面还未完成的素刻画上扫过，心底悄悄点头。这个模样挺标致的女孩，画技倒是不错，最起码比那黄小果画的好多了。
是怜悯。
“噗……”
“李传授，他的确比我画得好。很短长。”孙媚笑嘻嘻的说道。
杨霖眉头微皱，再次问道：“谁借我画笔和白纸？”
杨霖没有答复孙媚的话，而是把她的画从画板上拿开，重新换上一张从速的白纸铺上。他没有第一时候作画，而是把目光投向远方。粼粼碧波，因风皱面。湖畔垂柳顶风婆娑起舞，夸耀它那娇媚多娇的英姿。重峦叠嶂的假山，雕镂精彩，巧夺天工。蜿蜒的桥梁，贯穿如翡翠般的湖面，接连那座雕梁画栋，古色古香的阁楼……
没错。
黄小果冷哼道：“甚么叫就当？清楚就是不懂装懂，滥竽充数的货品。想滚就滚吧！省的在这里净化了面前的美景。”
孙媚暴露一个千娇百媚的明白眼，没好气的哼道：“不懂风情。”
三分钟。
“看他那样，也不像是懂画的人。黄小果和朱斌两个傻叉方才还信赖了他的话，真是脑残。”
时候一点一滴流逝。
“还不错吧？”
“林子大了啥鸟都有。大朝晨就碰到个装逼货，真是绝望。”
朱斌的神采有些难堪，抬手摸了摸胖乎乎的脸颊，模糊有些生疼，就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巴掌，狠狠抽在了脸上。
徐志摩的诗歌。
半晌后。
黄小果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放声大笑，指着杨霖调侃道：“如何？你还想给我们当场揭示？哈哈……我说哥们，你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自找丢脸了。现在滚蛋，我们全当是有个小丑过来逗我们乐呵乐呵。”
孙媚抱着双肩，笑吟吟的问道。
“这神韵……”
杨霖收回目光，提笔绘画。
《再别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我悄悄的挥手，道别西天的云彩。那河边的金柳，是落日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泛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