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妃阴沉着脸,深呼吸一口气沉着下来,“天然是姐妹情深。”
“也是,”贞妃似笑非笑地看向她,“本宫瞧着,皇后娘娘对你,但是宠嬖的紧。”
桑枝不作声。她也不急着走,回坤宁宫也确切是不想归去。她无处可去。
贞妃却自顾道,“如果放在之前,正法一个坤宁宫的宫女,本不是难事。可今时分歧昔日,皇上这段日子竟对坤宁宫换了个态度似的,彻夜还过夜,坤宁宫的人确切动不得了。”
桑枝听着却心头一震。
“可您知不晓得,隔墙有耳呢?”桑枝抬高声音,垂眸说话。
贞妃幽幽看她半晌,才道,“姐姐跟我聊起你时,总不明白为甚么你会放弃承乾宫的锦衣玉食繁华繁华而去坤宁宫。我想,”贞妃勾唇一笑,“我明白。”
好久没来,没推测再到永寿宫竟是这番表情。守门的小寺人已经换了人,固然不认得桑枝,但也听过桑枝的大名。可桑枝自报家门后,望着永寿宫的大门,却如何都迈不出来。物是人非,单独来此又有甚么意义?徒惹悲伤罢了。
素酒的能力不算大,但桑枝也有点懵。她因为心事情难自已,故而节制不住本身的情感,只一杯接一杯。
桑枝心知解释无用,又怕弄巧成拙,过量解释反而透露太多。再想想贞妃此人,也是个察言观色心机通透的主,不能在她面前透露太多。但是动机一转,桑枝猛地睁大眼睛,“你明白?”
“贞妃娘娘,奴婢不明白您在说甚么。甚么摸索?甚么明白?奴婢喝了点酒,稀里胡涂的,不如娘娘清楚聪明。”桑枝状似偶然道,“方才听娘娘句句话不离皇贵妃娘娘,想来两位娘娘定是姐妹情深吧。”
听到贞妃二字,桑枝才动了动,“我是坤宁宫的桑枝。”
贞妃走了两步,俄然转头,“你今晚不回坤宁宫?”
桑枝悄悄地望着她,“贞妃娘娘,您喝多了。”
“本宫看你,可不是个奴婢。”
“神仙?哈哈,神仙!”贞妃一脸不屑,倒杯酒抬头喝下,“这世上如果然有神仙,如何会让姐姐病痛缠身!姐姐如许的好人,畴昔连捏死一只蚂蚁都要自责好几天的人,现在凭甚么要——”她的话戛但是止,只嘲笑道,“就算有神仙,也都是与暴徒为伍,本宫喝他们几杯酒是看得起他们!”
贞妃从她身边走过,却独自到钦安殿供桌上取了酒水来,“陪本宫小酌几杯。”
桑枝挑眉,想了想说,“我原也是承乾宫的人,彻夜来此,恰是想为皇贵妃娘娘祈福。”她是因为不想回坤宁宫,可又实在无处可去,现在听到贞妃在内里,便也想着向贞妃那样出来,好歹在钦安殿待一宿。神祇这类东西,约莫也只要在人无助彷徨的时候,才显得那么让人依靠。
贞妃冷冷地看着她,毕竟也是饮下此杯。这才道,“本宫该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