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双凤奇缘(10)[第4页/共5页]

踹番营老将交兵诗曰：

前人踏雪寻梅饮，驴背吟诗有浩然。

人生百岁恩典少，休到分离痛恨多。

且言李虎败残兵卒逃进关中，报与李元帅道：“李都督阵亡了。”这一声报不打紧，只吓得老将军气塞咽喉，昏死畴昔。慌得张氏母子吃紧扶住老将，叫声：“公公复苏。”叫了半日，老将方悠悠醒转，哭啼啼叫一声：“我儿呀！你为国亡身，死于阵前，连尸首也不得返来，撇下你年老父亲，好不惨痛人也！”说罢，放声大哭。众将上前安慰，张氏也在一旁，非常悲伤。李能忍不住向前叫声：“公公，待孙儿杀进番营，一则报叔婶之仇，二则救爹爹返来。”李广传闻，只是摇手，苦咽咽叫声：“孙儿呀！李氏只要你这一条根，倘再有失，岂不断了李氏一脉？不消你去出战，且同你母亲守关要紧，拼我老命不着，待我杀进番营，前去报仇，如果得胜，不必说了，倘你公公再有差误，尔必要设想入番，找寻你公公、父亲、叔叔、婶婶的骸骨，一并带回天朝，将来你好做报仇之人。”说罢，拖住李能，又是一番痛哭。哭毕，叮咛彭殷谨守关门，马上披挂整齐，带领一万人马，三声大炮，一马冲出关来，直奔番营。现在老将如一只猛虎，张牙舞爪，奋不顾身，杀进番营，杀得那些番兵头如瓜滚，不能抵挡。早有番兵报知吴元帅，元帅闻报，大吃一惊。未知怎生退敌，且听下回分化。

且言番将见李广杀出重围，也不追逐，回营缴令。吴元帅暗想：“石家父子射死百花，刀劈李虎，孙云抓住李陵，现囚后营，老将李广又被众将一阵杀得大败亏输，已挫动天朝锐气，量边关并无能将，指日可破，何不将这些功绩并李陵押送到番，报捷狼主，有何不成？”想定主张，写了一道报捷本章，差了中营千总杨霸，遴选三百番兵，押送李陵到番。杨霸领令出营，对对长枪环绕，双双短剑防身，一起上番兵弓上弦、刀出鞘，押送李陵，非常防备，谨慎在乎。路程非止一日，到了番城，恰是天气已晚，权在馆驿住下，一宿已过。

娄相领了旨意，带了四个小番，迳入白虎殿，叫声：“小番，开了殿门，快报与汉李将军晓得，有俺相爷在此要见，”小番传闻，不敢怠慢，走到内里，只见李陵朝南坐着，长叹短叹。小番上前，双膝跪下道：“启天朝大人，内里有俺家相爷要见。”李陵心内很不耐烦，道：“甚么相爷不相爷，快把番狗唤出去就是了。”小番见说，心上甚是着恼：“这小我好不识汲引！”转到内里，口称：“相爷，这蛮子昂昂坐着，亦不起家来迎相爷，倒叫小番把狗唤来，是个不知礼的蛮子，相爷不要睬他，快快请回罢。”娄相传闻，悄悄喝采道：“好个不怕死的李陵。”说着，向内而行，四个小番随后。

一宿已过。次日早朝，番王登殿，娄相复旨，便把李陵执意不从的话说了一遍。番王大怒，降下旨意，命殿前军人将李陵押出白虎殿开斩。众军人领旨，把李陵捆绑押至殿上。李陵一起骂不断口，复叫道：“番狗，快快杀我，以了我一片忠心。”番王叫声：“将军，你好痴也，那个不贪生？孤招你为驸马，也不薄待于你，你反和孤作起对来，出口骂人，似与礼上讲不去罢了。”李陵喝一声：“番狗开口，贪恐怕死，不为良将；背主忘恩，岂是忠臣？本日就任你千刀万剐，俺李陵也留个明净之名于后代。”番王见说，微微嘲笑道：“你要孤杀了你，完你忠臣不怕死之隽誉，孤恰好不杀你，仍命监禁白虎殿。”一声旨下，早有军人放绑，仍把李陵推入白虎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