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日,舜英正跟着母亲在内堂闲坐,丫环传说外边有个穿白衣的道姑求见夫人、蜜斯。夫人听了,便教唤进。不一时,那道姑飘飘然走将出去,你道她怎生模样?

目露凶威,眉横杀气。雄纠纠学着降龙罗汉,恶狠狠冒充伏虎禅师。项下数珠疑是人骨判就,手中禅杖料应生血裹成。不是五台山上鲁智深,倒是瓦官寺里生铁佛。

暗室负心,神目如电。

忽一日,接到一个和尚。你道这和尚怎生模样?但见:

夫人见她仪容不俗,起家问道:“仙姑何来?”道姑顿首道:“贫道非为抄化而来,因知贵宅蜜斯将来有灾害,我有件东西送与她佩带了,能够免难消灾。”说罢,袖中取出一个白玉钩来,递与舜英道:“蜜斯好生悬带此钩,他日再得相见,贫道就此告别了。”夫人再要问时,只见那道姑回身下阶,化作一阵清风早不见了。夫人与舜英俱各惊怪不已。细看那白玉钩,澄彻如冰,光莹似雪,皎然射目,真是敬爱。夫人对舜英道:“这道姑既非常人,你可依她言语,将此钩佩在身边,不要丢失了。”舜英领命,自此把这玉钩朝夕悬带,不在话下。

这榜一出,各处传说开去。这些游方和尚闻风而至,都连续来到宝应寺里。来御史不时亲临寺中访问,一一记名登册,备写乡贯,分送各僧房安息。

本来那来御史已预先着人于道场中另设下两个牌位,一书“受害周氏灵魂”,一书“受害商氏灵魂”,面前都有香烛斋供。烧过了和尚,便请真通、真彻到二妇人灵前奠酒化纸。来御史又在袖中取出一幅纸儿,付与二人宣诵道:

无人之处,真情自见。

犯僧去非,系宝应寺僧,于某月中在某巷口结厂募缘,探知本巷住民施惠卿代曾小三还债,小三愿将妻商氏送与惠卿,本身出外去讫。惠卿不肯娶商氏为妻,商氏单身独居,犯僧因起邪念,于某月某夜换衣改妆,假扮施惠卿偷开商氏流派,企图奸骗。当被商氏认出叫唤,犯僧恐人知觉,一时用手掐喉,致商氏身故。所供是实。

且说那道微到了监中,单独睡在一间狱房里,心中暗想道;“道虚却被御史认得了,白赖不过。我幸而未曾被他认得,今只一味硬赖,还可挣扎得性命出去。明日审时,拚再夹两夹,我只不招,少不得放我了。”算计已定。挨到半夜时分,忽听得黑暗里模糊有鬼哭之声,初时髦远,垂垂哭近将来。道微心惊,侧耳谛听,只听得耳边低低叫道:“道微你杀得我好苦,今番须还我命来。”那道微心虚惊骇,不觉失声道:“你是妇人冤魂么?我一时害了你,是我差了。你今休来讨命,待我挣扎得性命出去,多做些功德超度你罢。”言未已,只见火光亮亮,两个穿青的公人走到面前,大喝道:“好贼秃!你今番招认了么?我们不是鬼,是御史老爷差来的两个亲信公人,假装鬼声来试你的。你今真情已露,须赖不过了。”道微听罢,吓得目瞪口呆。恰是:

本来那和尚闻得御史发狠要寻他,更加躲得紧了。方丈着了忙,遍处搜索,直寻到一个旧香积厨下,只见那和尚做一堆儿地伏在破烟柜里,被方丈与公差们扯将出来,押到来御史面前。来御史看时,见他浑身满面都是灶煤,倒像个生铁铸的罗汉,便叫将水来替他洗净了,带在一边。蓦地里唤过曾小三并众邻舍到来,问他:“前日在你那巷口结了募缘的但是这个和尚?”世人都道:“恰是他。”来御史便指着那和尚喝道:“你前日暗害了曾小三的老婆商氏,你今待走那里去?”那和尚还要狡赖,来御史喝教把一干人犯并众和尚都带到衙门里去细审。不一时,御史回衙,升堂坐定,带过那募缘和尚,用夹棍夹将起来。和尚熬痛不过,只得从实供招。供状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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