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八洞天(6)[第3页/共5页]

现在待鄙人说一奇女子，不但不嫌丈夫贫贱，并不嫌丈夫废疾。才女爱才子，就如才子爱才子普通；伉俪相爱，竟像朋友了解。厥后神明灵应，把废疾忽变好了。

其嘲瘪鼻的诗道：

夭风吹落满头芳，谁道轮老我洁郎。

妇人喜和尚，不喜鬎鬁头。

纵使胸中有“子曰”，不幸徒作“草”间“人”。

谁道妇人不喜鬁，人间唯有鬎鬁骚。

莫豪道：“兄莫乱道，这方决不是你写的。必是哪个教你写的，你实对我说。”黎竹被逼问不过，只得说道：“实在是一个家表弟教我写的。”

哀哉驼背翁，行步甚龙钟。

黎竹对莫豪便不说实话，及到晁家，却又常把莫豪做的笔墨与七襄看。七襄深服其才，又知他尚未联婚，甚有相慕之意。因闻其善谑，故也替黎竹写个药方儿去嘲他。却被莫豪答嘲过来，七襄见了，口中虽抱怨黎竹不该说出“晁”字，被他轻浮，内心却愈爱莫豪的聪明，因也把“莫”字来嘲几句，看他怎生答复。及见了莫豪的答语，一发欢乐。黎竹道：“他还要你再答，你不成弱与他。”七襄笑道：“答之何难！”随又将“莫”字再做几句道：

一事差堪用，教他看粪船。

虾身窘且缩，鼋背耸还丰。

莫豪道：“他与我素不了解，何故便如此恶谑！”黎竹笑道：“他闻小弟被兄嘲笑，故代为奉答耳！”莫豪道：“小子太弄聪明，待我也答他几句。”便叫黎竹代写，本身信口念叨：

读书声不出，发言语难传。

莫豪念毕，笑得黎竹目炫没缝，又紧紧地记取。莫豪笑道：“兄只顾要嘲人，全不想本身亦有可嘲之处。吾闻外人嘲兄为‘黎和尚’。现在待小弟替兄解嘲何如？”说罢，便取笔写出几段笑话，乃是《和尚笑鬎鬁》与《鬎鬁答和尚》的谑语。《和尚笑鬎鬁》云：

本疑凤去秦台杳，可意珠还合浦来。

卷三

闻香全不觉，遇臭竟安然。

人间即今多耳目，能闻能见多少人。

看官传闻，第四个儿子，却与第一个儿子是同胞，中间反间着两个继母的后代，此乃向来未有之事。厥后甘泉有个侄女，配了胜哥。那珍姑与相郎，又皆与辛家联婚。辛、甘两家，永为秦晋，和好无间。若天下前妻晚娶之间，尽如这段话文，闵子骞之衣能够不消，嘉定妇之诗能够不作矣。故名之曰《反芦花》。

《鬎鬁答和尚》云：

两端一样光，甘苦不相称。

野草青青土一丘，千年埋骨不埋羞。

遇客先见礼，无人亦打躬。

面孔清楚如屁股，中间反嵌一条槽。

诗曰：

头尚废除惟我净，光光不剩一丝痕。

我光是披剃，你光因鬎疮。

黎竹代写罢，笑道：“他把个哑谑儿嘲兄，现在反被兄嘲了。”莫豪道：“这只算答他，我今也把个哑谜儿嘲他几句，看他如何答我？”便又念出四句道：

才子与才子，理合联婚契。

念毕，又教黎竹写了，“一并拿去与你那表弟看。”黎竹道：“这是甚么哑谜？”莫豪道：“兄莫管，只闻令表弟可猜得出！”黎竹含笑而去。次日，又来讲道：“兄昨日的哑谜，家表弟一猜便着，道是嘲他姓的‘晁’字，他细细解与我传闻：“‘两山横对’，是上面‘曰’字；‘半朵桃花’，是上面‘兆’字；‘龟子’、‘鼋鼍’者，因古体‘晁’字，是‘曰’字下加‘黾’字，其形与‘鼋’‘鼍’等字相类耳！”莫豪笑道：“亏他猜，却也聪明。”黎竹袖出一纸道：“他今也把贵姓的‘莫’字，答嘲几句在此，也教我写来与兄看哩！待我念来你听。”说罢，便看着纸上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