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一夫一妻一妾,情好甚浓。哪知欢合无多,又生拜别。忽有个浙江布政司上官德,是徽州人,与仲路是同年,特托他聘个书记。本来明初不设督抚,每省布政司,便是一省之主,公事最紧,做他书记的,须得个有才学之人。仲路受了上官德之托,想道:“若要寻好书记,非莫生不成。”遂写书与上官德,力荐莫豪之才,说他目虽盲而心不盲,与左丘、卜氏不相高低。上官德见了书,即遣人赍书币到来,礼聘莫豪往浙江杭州任所去。莫豪只得辞了丈母,别了妻妾,以轻舟至上官德任所。上官德与他议论,见他口似悬河,滚滚不竭,遂深加恭敬,凡一应公牍布告,都与莫豪参酌。莫豪住过年余,将所得馆谷,遣人送归家中,就报与个安然信息,不在话下。那年正值杭州府遇了灾荒,上官德欲上疏求免本年赋税,托莫豪做个疏稿。莫豪即构就一篇,其略云:

一个静听不闻雷霆之声,一个熟视不见泰山之形。一个腹中虽具八音,耳边辨不出宫商角徵,一个肚里实兼五色,面前哪晓得赤白黄青。一个以目为耳,有言需求写与他看,一个以耳为目,有字还须念与他听。一个声在西方,偏去处东侧耳;一个客临南首,却去对北恭身。一个劈面骂他,也只是笑,一个挥拳试你,毫不知嗔。一个哑子对他张口,赞道这曲儿唱得甚妙;一个胡子骗他摸嘴,怪道那话儿生得恁横。一个现逢燕语莺歌,何缘明白,一个纵遇花容月貌,没福识荆。不幸害着聋和瞎,枉自夸他聪与明。

黎竹被莫豪央恳不过,只得冒充答允;及见晁母,却并不提起莫豪,反替古淡月议婚。晁母嫌那古淡月是纨绔之子,又是续娶,恐女儿不中意,不肯轻许。黎竹怏怏而归,莫豪来讨覆信时,只推女人不允。莫豪料黎竹不肯成全此事,只得另寻别人作伐。访得晁家有个亲戚,姓涂名度,是蜜斯的表叔,莫豪特地央他去说亲。谁知此人就是前日黎竹要嘲他的驼背翁,人都叫他做驼涂度。他晓得前日嘲他的诗句是莫豪所作,正怪其轻浮,那里肯替他去说。莫豪没何如。又寻两个常在晁冢走动的媒婆,托他拉拢。那两个媒婆,一个叫做疮鼻谢娘娘,一个叫做齆鼻俞妈妈,刚好也是莫豪嘲过她的。黎竹闻知莫豪要央她,便先去打了破句。两个也都不肯去说了。恰是:

鸿基始开,或不便遽陈灾异;赋式初定,似不容辄议蠲除。然雄师以后,必有凶年;永清之余,正须发粟。长沙痛哭,告之明主而何疑;监门画图,献之盛朝则无罪。救荒既未有奇策,课税宜免其常征。若仅除久欠之银,恐官欠实非民欠;欲真行蠲恤之恶,念蠲旧不若蠲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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