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中国十大禁毁小说文库 > 第135章 八洞天(9)
收孩子的,但见头先生。也有踏莲花生的,是脚先生。
早识才非苏季子,何如二顷洛阳田!
本摸脐夫人,忽遇裸男人。只道大腹内的孩子要我替他弄出来,谁知小肚下的婴儿被他把我弄出来。这孩子顶门上开只眼,好似悟彻的和尚;那婴儿颈项下一团毛,又像献宝的波斯。不笑不啼,只顾把头乱磕;无鼻无耳,但见满口流涎。紫包挂下,倒有一对双生子在中间;秃顶撞来,更没半些胎发儿在顶上。不带血,竟然赤子;未开乳,便吐白浆。洗手钱没处寻,倒被他着了手;喜裙儿何曾讨,反吃他脱了裙。收生收着这场生,那话弄成真笑话。
恶多实际,善有浮名。
当下岑玉把阴娘娘抱住,剥去衣服,侮弄起来。阴娘娘叫唤时,这空房宽广,又在僻静巷中,恁你叫唤,没人听得。却又岑玉抽了头筹,其他众恶棍大师轮番耍了一回。恰是:
世无弟兄,财是弟兄。人无亲戚,利是亲戚。伯伯长,叔叔短,不过是银子在那边扳谈;哥哥送,弟弟迎,不过是铜钱在那边作揖。推近及远,或得远而忘其所推;因亲及疏,乃弃亲而厚其所及。嫡堂非嫡从堂嫡,真表不密假表密。缘何冷酷?厌他日下缺东西;为甚绸缪?贪彼手中多黄白。但见挥的金,使的银,便觉眼儿红,颈儿赤;不吝腰也折,背也弯,何妨奴其颜,婢其膝。哪晓得父党以外有母,母党以外有妻;只免得万贯之下有千,千贯之下有百。献媚者既转盼改移,受谄者亦登时变易。见他趋之谨,奉之恭,谁管他曾做贼,曾做乞;爱他邀之诚,请之勤,谁管他现为奴,现为役。本日代彼遮瞒,不记畴前将他指谪;此时忽尔巴结,不念当初漠不了解。信乎白镪多功,甚矣青蚨有力!明放着嫡派嫡枝,倒弄得如路如陌。不是他没知己,谁教你不起家。莫怪炎凉人面,蓦地里四转三回;须知冷暖世情,普天下千篇一概。
约莫人家不学好的后辈,端庄便不免得,唯有色欲一事不教而能。岑玉年已长大,情窦已开,在未搭脚之先,早结识下一个女子,乃是开赌的宇文周之女顺姐。那宇文周原是个光棍,家中开着赌场。邺小一引着岑玉去打赌,宇文周常托岑玉替他管稍捉头,本身倒到大老官人处帮闲说事,或时吃酒,彻夜不归。他老婆许氏,又常卧病,不耐烦拘管女儿。是以岑玉与这顺姐偷好了,只要邺小一深知其事。岑玉自从跌坏了脚,有好几时未曾到宇文家去。哪知顺姐已有了身孕,恐怕父母晓得,私写一封书,央邺小一寄予岑玉,叫他讨一服打胎的药来。岑玉着忙,便托邺小一赎药寄去。不想药味太猛厉了,胎却堕不成,倒送了顺姐的性命。岑玉闻知,擅自感慨,自此也不到宇文家去了。只是少了顺姐这个相知,甚觉孤单。却又看上了一个幼年的收生妇人,叫做阴娘娘。那妇人惯替人家落私胎,做假肚,原是个极歧途的货儿,也经常在岑金家里走动的。岑金老婆卞氏,至今无子,恐怕丈夫要纳宠,也曾做过假肚,托这阴娘娘寻个假儿。争奈那假儿抱到半路就死了,是以做不成。岑玉一来怪这妇人不干功德,二来贪她有些姿色,故意要弄她一弄,私与邺小一计议。小一算出一个法儿来:于僻静处赁下两间空房,约几个恶棍在外边打赌,却教岑玉假装做产妇,睡在寝室。到半夜时分,小一提着灯,竟往阴娘娘家唤她去收生。阴娘娘不知是计,随了就走。小一引她到岑玉卧所,阴娘娘揭帐一看,灯下昏黄,见一个少年妇人包着头,睡在那边。便伸手去候她肚子,却摸着了肚子下这件东西,吓了一跳。有几句笑话说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