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移疏柳过亭影,风送梅花入坐香。

罗焜看着胡奎,想了一会,蓦地跳起家来讲:“有了,去得成了。”胡奎忙问道:“为何?”罗焜笑说道:“要去游春,只得借大哥一用。”胡奎道:“怎生用俺一用?”罗焜道:“只说昨日大哥府上有位乡亲,带了家书前来拜俺弟兄三个,俺们本日要去回拜。当时母亲身然许我们出去,岂不是去得成了!”当下胡奎道:“好计,好计!”因而大喜,三人一齐到后堂来见太太。罗焜道:“胡大哥府上有位乡亲、昨日前来拜了我们,我们本日要去回拜。特来禀告母亲,方敢前去。”太太道:“你们出去回拜客,只是早去早回,免我在家悬望。”三人齐声说道:“晓得。”

闲话休提。单言胡奎、罗灿、罗焜进了二门,往里直走。中间有一个新来的伴计,见他三人这般打扮,晓得他是长安城里的贵公子,向前赔笑道:“三位爷还是来吃酒的,还是来看花的?如果看花的,丢了钱走耳门出来;如果吃酒的,先存下银子,好备下菜来。”这一句话,把个罗焜说动了气,圆睁虎目,一声大喝道:“把你这盲眼的狗才,连人也认不得了!莫非我们少你钱么?”当下罗焜起火时,中间有认得的,忙忙上前赔罪道:“本来是罗爷,快请出来!他新来,小的系我家伴计,认不得少爷,望乞恕罪!”这一番说了,公子三人方才出来。说道:“饶你个初犯罢了。”那些伴计、走堂的吓了个臭死。

那胡奎固然不说,被罗灿看破,问道:“大哥为何满面忧容?莫非有什苦衷么?”胡奎叹道:“贤弟有所不知,因俺在外日久,老母家下无人,值此寒冬雪下,不知家下何如,是以忧心。”罗焜道:“些须小事,何必忧心!”遂封了五十两银子,叫胡奎写了家书,打发财人连夜奉上淮安去了。胡奎非常感激,今后放心住在罗府。早有两月的风景,这也不必细说。

看官,你道开店的伴计为何怕他?本来,他二人常日在长安,最会肇事抱不平。凡有冲撞了他的,便是一顿拳头,打得寻死,就是贵爵驸马有什不平的事撞着他,也是不便的。况他本是世袭的公爷、朝廷的亲信,家有金书铁券,就打死了人,天子也不准本,苦主也无处伸冤。是以,长安城没一个不怕他。

却表两家公子都是在满春园喝酒,也是该应有祸,朋友会在一处。

虽安游子意,难忘慈母恩。

当下三人拜毕,罗灿道:“叨教大哥,可有甚么行李,就搬到小弟家中去住?”胡奎道:“愚兄进京探亲不遇,欲要求取功名,怎奈沈谦当道,非钱不可。住在长安,路用度尽,行李衣裳都卖尽了,白天在街上卖些枪棒,夜间在此地安身,一无统统,只要随身一条水磨钢鞭,是愚兄的行李。”罗灿道:“既是如此,请大哥就带了钢鞭。”

当下三人到了书房,换了衣服,带了三尺龙泉,跟了四个家人,备了马,出了府门,一起往满春园去。

到了罗府,重新见礼,分宾主坐下。公子忙取一套新衣服与胡奎换了,引到后堂。先是公子禀告了太太,说了胡奎的来源乡贯,才引了胡奎,入内见了太太,拜了四双八拜,以为伯母。夫人看胡奎边幅堂堂?是个豪杰模样,也自欢乐,安抚了一番,忙令排酒。

且言张二娘同祁子富带领了祁巧云,备了些香纸,叫了只小小的游船,到庵观寺院烧过了香、上过坟,返来尚早,从满春园过。一起上游船济济的,倒有一半是往园中看花去的。听得人说,满春园非常景色,不成不去玩耍。那张二娘动了兴,要到满春园看花,便向祁子富说道:“前面就是满春园,我们带女儿出来看看花,也不枉出来一场。”祁子富道:“园浑家多,女孩儿又大了,出来不便。”张二娘道:“你白叟家泰初执了。自从你祁奶奶去了,女儿长成一十六岁,也没有出过大门,本日是烧香路过,就带她出来玩耍,也是好的。就是园浑家多,有老身跟着,怕怎的?”祁子富无言答复,也是合当有事,说道:“既是二娘这等说来,且出来逛逛。”就叫船家把船泊岸:“我们上去看花呢!船上东西看好了,我们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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