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鉴于前次针灸时柴榕过激的反应，贵妃这一回特地叮嘱柴榕不准脱手还不敷，扎针的时候还让他闭上了眼睛不让他看，最后又在他身上缠起了麻绳。
“阿谁穴位疼是普通的。”他解释给贵妃听。
还没等开治就先说了一堆沮丧话，贵妃也是给跪了。
可非论扎多少次针，柴榕老是适应不了被动地让人往脑袋上插东西，有的穴位扎上针就是疼，别的甚么刀伤磕碰他都能忍，就针灸扎的针疼他受不了，几次不是把麻绳撑爆了，就是把椅子座给用手砸碎边儿，要不是老大夫仗着贵妃在中间内心上有依托，好悬没让他又给吓屎了。
贵妃酸在内心，老大夫但是酸掉了一口明白牙，想他大齐民风浑厚，公收场合下当着这么多……病人的面，说出这么腻腻歪歪的情话――是的，在老大夫那边这就算是情话了，暗里里他可没少跟他家夫人说，那是多少羞臊人的话啊，也就这么个傻子说得出来。
想强求也强求不来。
他还是那句话，不包管能治好。
而较着情感降落的柴榕完整一副任人摆布的不幸相，眨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看看老大夫看看贵妃，似是对前程未卜感受淡淡的哀伤。
……
他是真不怕酸死一众看客，全然不顾那些病人的心机接受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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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上古医书的写法，开个颅把淤血一清柴榕的病大略就好了，可题目是老大夫没那技术，书上也没写――即便写了，就他那几把刷子，他也是不敢随随便便把人家脑筋就给开瓢的。
他在古藉里倒是看到过近似柴榕如许的事，是脑袋遭到重物的撞击落空了某些影象，倒是厥后再一次的受伤撞击，落空的影象又奇异而又不成预感的规复了，不过因为这内里没有牵涉到医术，书里纯粹是当一个杂谈奇闻给记录了下来。
老大夫顿时一噎，那是他自谦。
“我晓得的。”
老大夫这一辈子最对劲的就是――他医术固然不是出类拔萃，再世华佗，重生扁鹊，但是他的影象倒是极佳的，多晦涩难懂的医学册本，多庞大的病情病况，只要他看到过就记在脑筋里，想忘都忘不掉。
……当然，多少也是没底的，扎这几天针都没见任何效果，他这心都悬到半空里了。不过幸亏有言在先，他并没有打了实足的保票，也是碍于这一层，老大夫嘴巴动动，又把话咽回肚子里。
贵妃看了看一脑袋针的柴榕，跟个刺猬一样，她看着都疼，扎头上哪会有个不疼的。
贵妃看了老大夫一眼，像是看破了他的心机，淡淡地笑道：“尽早开端，我是如许想的。”
她也不是没向他解释过他们是一家人，一个团体，不管如何样都是不会不要他的，就像他和柴家二老他爹娘一样，亲情是一辈子都断不了的，她和他也是。为了显得更朴拙，她还扯上了他家那便宜儿子。
“我疼。”柴榕再度把麻绳撑腰以后弱弱地解释，然后递给老大夫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老大夫不为所动，摸着山羊胡沉吟好久，把结论就给贵妃说了：“看着治吧。”
之后果为贵妃的软磨硬泡老大夫早看过很多医书，有赖于先前做的功课，他对脑筋的病有了必然知识程度上的积累。
他能采纳的体例顶多就是按穴位针灸和配合用药，至于他的这套计划能不能把人治好，还真是按那美妇人说的‘尽人事，听天命’了。
不管如何，柴榕治病的事又提上了日程。
“这是为了治病，你就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