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启泰又是跪又是发誓的,清楚是看柴海棠甩下那句话惊着了,赶紧往回找补呢。
杭玉清就没见过柴老爷子板着脸,本日一见公然就像芳青说的那样让民气里直突突,当下笑的就有几分虚。
他晓得柴榕的工夫就是跟柴老爷子学的,怕的是他那脾气都是和柴老爷子一样。
柴二嫂也没想到自家闺女愣头青似的就把她给卖了,红晕还没等上脸,杭玉清那边已经哈哈大笑起来:
“屁!我看你趴院墙了,我和我家小厮都看到了,是不是?!”杭玉清指证。
另两人一听杭玉清的问话,赶紧道:“是如许,我们可都看到了,吴家公子趴咱少夫人家的院子,抻着脖子往里瞅。”
这夯货,还没听明白。贵妃抚额。
这时贵妃才看清他的脸,白白嫩嫩的一张脸,长眉细目,很有几分书卷气。不过虽说当下处境难堪,面色微红,但是眼神却有几分桀骜。
“你就是吴举人家的小公子吧?”柴二嫂恍然大悟,“你咋来这——你是要暗里里看看我们家海棠吧?”
“没有的事!”她一甩辫子,往屋里就走。
“不是,不是!”吴启泰赶紧否定,“我看的不是柴芳青,我想,我想——阿谁我东西掉你们院子了,我想找人看能不能找着还我。”
柴老爷子本意是看自家老伴让柴芳青和杭玉清这俩小人儿给噎的一时没了动静,他这边给找找场子,把话题给掀了,谁晓得才张嘴又让杭玉清给接过了话茬。
“是这么回事?”杭玉清思疑,“纸鸢呢——”话还没说完,眼角就扫到院子中间横着一只色采斑斓的纸鸢。
她这话一说完,柴海棠的脸顿时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似的。
“这话说得对,有啥别有病,吃啥别亏损!芳青,你说的太棒了!岳母也是棒棒的!”
贵妃却晓得,看吴启泰这番作为就是看中了柴海棠,甚么男儿膝下有黄金都顾不得,说跪哐哐的就跪,实在诚,那声儿她听着都瘆人。若没看中,道个歉认个错,也就罢了。哪怕看在吴举人的面子上,两家如何也不至于闹太僵,婚事甚么的悄无声气的也就不提这茬了。
吴启泰踌躇地点了点头,一众柴家人一听这姓,再看这少年的边幅年纪,哪另有不晓得是如何回事的?
刚才还打到一处的三个小厮现在抱团站到一边,这三人较着情势一面倒,只要靠近吴启泰那一边的小厮被揍的最惨,眼睛也肿了,嘴也破了,衣裳都被扯坏了。
要不是杭玉清,他偷看一眼是不是就走了?看不着,他也走人啊。恰好遇着那么个夯货,不由分辩就脱手,大嗓门嚷嚷着恨不得天下皆知。
“这位小公子,”贵妃笑盈盈地上前,“姓吴?”
吴启泰身份让人戳穿,顿时神采涨的通红。
说着说着,俄然间扑通一声跪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