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哭着点头:“别问了。你走吧。归去就对娘说,当俺死了吧。”
“你别管。咱家俺说了算。”程灵慧说着,脱下身上的棉袍子裹住二姐枯瘦的身材。不由分辩把二姐背在背上就回了家。
姑姑说:“在后院儿。”
瞥见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二姐,母女几个免不了又是一阵捧首恸哭。
五爷叫屈:“二哥,你可冤枉死俺们俩了。”就把三慧打猎猎到猛虎,有人想谋财害命的事说了一遍。奶奶一巴掌打在程灵慧背上,气的两眼掉泪:“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返来都不说一声。”
上午刚买了牛返来,下午陈家就来人接二姐。不但对于二姐的遭受没有半句解释,反而数落了二姐一大堆不是。那意义再较着不过,就是冲着那头牛来的。要想让二姐回婆家,就得把牛给他们。
姑父把大包小包交给姑姑:“这内里有几块布料,你穿不完给儿媳妇们几块。另有几件金饰,你如果不喜好也给她们算了。”说完就今后院儿找程灵慧。
听爷爷说了早上的事,姑父一拍大腿就骂:“这小王八蛋是活腻了,等俺找人清算他。”
“别看俺。三慧别看俺。”二姐捂着脸哀哀的哭。
五爷冷哼:“俺操心你干甚么?俺是怕你祸害俺孙子。老头子遭了现世报,你小子别悠着点儿。”
程灵慧正和三个表哥在后院儿写春联。姑父家固然敷裕,三个表哥却都没上过学。瞥见程灵慧笔走游龙的模样,无不恋慕又妒忌。
程灵慧晕晕乎乎道:“找姑父。”
转眼到了仲春中旬,九九河开。又到了种瓜点豆的时节。家里骡子终究寿终正寝。爷爷含着泪把它卖了。又买了头牛返来。牲口是庄稼人的半条命。没有牲口,家里那么多地光靠爷孙俩是忙不过来。
“俺已经是别人家的人了,还如何归去啊?”
到了姑父家已经是半夜。
程灵慧蓦地间如醍醐灌顶,终究晓得他们在说甚么了。顿时脸如火烧,一回身逃回了屋里。屋外响起三个表哥幸灾乐祸的笑声。
姑父把程灵慧叫到屋里,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子丢畴昔。程灵慧伸手接过掂了掂:“这么多?”
姑父趁姑姑不备,伸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姑姑指责道:“你疯了?”
姑父由着姑姑给擦洁净脸,问道:“三慧呢?”
到了腊月二十八,下起了小雪。这是本年入冬以来第一场雪,并且下的不大。出去了好几天的姑父顶着小雪返来了。身上背着大包小包。一进门就喊:“芳儿,俺返来了。”芳儿是姑姑的奶名。
提及来姑姑也是当婆婆的人了。她三个儿子都已经结婚了。孙男嫡女都好几个了。女儿嫁去了外省,路太远。两三年没返来过了。
姑父低声笑道:“想你想疯了。”说完,不等姑姑打他,大声叫道:“臭小子们,爷爷返来了。谁跑得慢好东西就没了。”顿时房门一开,五个拖鼻涕的小屁孩喊着叫着‘爷爷’就跑了出来。大抵是听到姑父的声音早就扒到门后,就等本身爷爷一声号召了。
姑姑迎出来,四十多岁的人了另有些不美意义:“你大喊小叫干啥?也不怕孩子们笑话?”
固然爷爷一向交代不成和姑父搅和在一起,可想想家里宽裕的景况,程灵慧还是有些动心。等入夜了,和姑父一起返回程家庄,从五爷那边取走了皋比。五爷对于这类事情倒是不置可否,只是交代姑父,万不成把程灵慧卷出来。姑父满不在乎道:“俺晓得。不消您老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