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别的那俩。一个长得油头粉面，看人的时候目光闪动，明显也不是甚么良善之辈。另一个固然玉树临风，但身着锦缎，头戴玉冠，明显是有来源的。
程灵慧也落空了耐烦，伸出一根手指。
程灵慧接着道：“我先前让人聘请各位耄老一叙，想是各位事件繁忙，得空脱身。下官就只好亲身登门拜访了。白叟家不必镇静，方才是下官教谕部属不严，让白叟家吃惊了。还望白叟家看在我年青，又拜访您的心机过于殷切的份上，不要和他们普通见地。”
要晓得，古时候品级森严，绸缎可不是甚么人都能穿的。像这贩子，固然家中有些资产。那绫罗绸缎也只敢暗里里穿穿。碰到正式场合，还是得穿布衣。所谓‘布衣百姓’，就是这么来的。
前面有常继文来借粮，粮商天然晓得程灵慧所谓何来。除了割肉痛，就数出钱痛。这粮商少不得装一装胡涂。
那粮商闻言，神采都白了：“大人，您这不是要小的命吗？小的就是卖儿卖女都凑不来一万石。”
粮商内心暗骂：“匪贼啊，这清楚是活匪贼。”可他嘴上又不敢说。急得抓耳挠腮，咬牙顿脚道：“好，我承诺你就是。”
那粮商微不成见的松了一口气，还要装出肉痛的模样：“一千就一千，为了乡亲们，我砸锅卖铁也凑出来。”
程灵慧悄悄点头，那粮商的心就跟着吊了起来：“那到底多少？”头上的盗汗又冒出来了。
粮商伸出一个手指头。程灵慧低头喝茶，当作没瞥见。
“你到底还死不死？”邓苦仍然笑嘻嘻的。他天生娃娃脸，不笑也和笑差未几。
大门一开，程灵慧带的一众官兵立即就冲了出来。三下五除二将那些仆人下人十足掀翻，捆绑起来。
粮商咬牙发狠：“三百石，再多小人可就难堪了。”
赵桥会心，纵身也上了高墙。百姓当中，顿时又传出一阵惊呼。赵桥不在乎这个，毫不踌躇跳下高墙。他不屑于和那些仆人下人比武，以是并不去给燕京打援手。而是走到门口，将大门翻开。
程灵慧一步上前，将他扶住，和颜悦色道：“我明天到了你的府上，就是客人。你是主，我是客，哪有仆人叩拜客人的事理？”
粮商一听，另有这功德？如果能得万岁爷一句赏，那但是光宗耀祖的无上光荣。也不知他是被程灵慧气着了，还是被邓苦给膈应着了。脑袋一热道：“如果万岁爷都能晓得小民周济乡里的事，那一万石粮食算个啥？我再加一万。明天就给你送到县衙。”
粮商又伸出一根指头，程灵慧昂首瞟了一眼。
程灵慧得了这两万石粮食，告别这粮商。接着往下一家而去……
“这让下官说甚么好呢。”程灵慧手一挥，叮咛随身的主薄：“快给白叟家记上。”
程灵慧伸个懒腰，答非所问：“可贵明天气候好。兄弟们这些天辛苦。这位白叟家又实在好客，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向全生道：“你去奉告人家管事的一声。午餐不要太浪费华侈，弄些稀饭馒头就着咸菜就行了。城外那么多失家少业的老百姓都还吃不上饭呢，做太好了我们也咽不下。”
程灵慧道：“当今万岁贤明勤恳，体察万民。下官这个钦差就是替圣高低恤民生，上达天听的官职。白叟家仁善乡里，合该上奏。说不定圣上还会嘉奖你呢。”
程灵慧轻笑一声：“不知白叟家可托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