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接生婆啊。”常继文急得大呼:“快去找接生婆子。”一边儿是后妻老婆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边儿是还在汤药桶享福的宗子。常继文只感觉,就算是被关在天牢里那段日子都没现在如许焦心。从胸腹间一向到嗓子眼儿里都像烧着一把火。
“你娘没事。”常继文大声呵叱木桶里的孩子。仿佛声音越大,内心就越有底气。
程瑞一见,仓猝上前禁止:“可不能啊,还没泡够时候呢。”
花如烟站在本地,甩着小手绢儿:“还能如何样?生了个猴子,丑了吧唧的。”
那仆妇拍着胸口道:“交给俺了。”扔下炸了一半的果子,和丈夫一起去了。
程小山摆手道:“不说阿谁。你先归去,俺明日过府再叙。”
常继文跟在两个家人前面,踢踢踏踏的归去。
常之洲俄然就流下眼泪:“我都听到了。娘要生小弟弟了。我之前的娘就是生了之洲今后死的。我娘是不是也要死了……”
程小山祖孙也跟着焦急,可他们新近回沙溪县没多久。街坊邻居都认不全呢,底子帮不上忙。还是他雇的仆妇闻声了,自告奋勇道:“俺晓得专管接生的王婆子家,俺去。”
程灵慧道:“俺又不是傻子,连实话谎话都看不出来。之洲叫俺娘,俺就是他亲娘。你不让俺看孩子,就是有鬼。”
花如烟道:“去找邓老二,给我外甥报仇。”邓老二就是邓苦。邓苦善于玩弄药物。
程小山也要上前禁止。他一个老头子,如果被花如烟推上一把,那还了得?程瑞担忧爷爷,心下焦急。扑畴昔就从前面把花如烟拦腰抱住。用力儿今后拖。再如何说,他也是个大小伙子。花如烟又长得娇小小巧。这一抱就把花如烟抱了起来。
程小山看常继文实在急得够呛,在一旁帮腔:“闺女,你就别吊着了,快说吧。不见常大人都急成甚么样儿了?”
常继文担忧程灵慧母子,也不管他们俩撕扯,吃紧问道:“默之到底咋样了?”
程小山就是个大夫,他咋不去呢?一是常之洲这边儿离不开人。二呢,古时候男女大防特别讲究。程小山即便是有两把刷子,也没干过给人接生的活。他去了也白搭。
花如烟嘻嘻笑他:“想不到,一会儿工夫书白痴变和尚了。”她望着木桶里的常之洲问道:“如何回事啊?”
花如烟道:“算是吧。”
常继文内心发慌,举动手想打他,可又下不去手。程小山道:“常大人,都说童言无忌,你和一个孩子计算甚么。这孩子,许是身上过于难受,找个来由哭一哭罢了。”
常继文对付道:“那等之洲睡醒了,我叫他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