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煜乖乖坐着,迫不及待答:“好!”
“老夫人,想开些吧。”
“不错。”姜玉姝直言不讳,提示道:“仅余五六天,如果这么等下去,恐怕只能任由官府措置了。”
郭弘磊几经考虑,正色表白:“牢院管事发话了,将于六月中旬前安设犯人,现在只剩五六天,光阴无多,不知表姐夫可有甚么准话?倘若实在帮不成,也无妨,我们已明白他的难处,自当另行设法。”
“好,好。”王氏大悦,当即扭头叮咛:“取二千两银票来!”
“尚未肯定。”王氏愁得茶饭不思。
半晌后,郭家人目送廖小蝶主仆拜别,各怀苦衷地往回走。
亲信侍女阿谀道:“夫人料事如神,必能如愿报仇!”
王氏愁眉不展,顾恤说:“不幸煜儿才三岁,却跟着家里吃尽苦头。”
姜玉姝想当然地猜测问:“知府迁怒于郭家了?”
王巧珍哑口无言,忿忿然,大快朵颐。
“啊?老夫人,您这是、哎哟这使不得!”廖小蝶仓猝推拒。
其他人亦惊奇谛视,郭弘磊摸了摸侄子脑袋,朗声奉告:“夙起我托人给你买了好吃的,搁在隔壁屋,你快去尝尝。”
“没。”姜玉姝摇点头。郭弘磊随后迈进门槛,庄严道:“母亲,看来环境实在不妙,我们必须另做筹算。”
“老夫人请上座。”廖小蝶亲亲热热挽着王氏入坐,亲身捧筷盛汤, 催促道:“都坐, 坐下渐渐儿谈。咦?如何不见表嫂?”
“开口!”王氏黑着脸,短促喘气,目光如炬,厉声诘责:“说!你是不是又调拨弘磊了?婆婆尚在,儿媳妇竟敢擅做主张,你的确是搅家精!”
王氏便道:“走,我们送送你。”
“丧子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统统可想而知。”廖小蝶苦笑了笑,懊丧捶打额头,流露道:“不瞒诸位,老知府不但抱怨靖阳侯府,乃至连带着嫌恶益鹏,明里暗里地刁难,把益鹏忙得团团转!”
姜玉姝上前,耐烦劝说:“老夫人别急,您先听我——”
姜玉姝欲言又止,终究悄悄与丈夫细心商讨了一番。
“你懂甚么?”王氏不悦地打断,顾忌道:“越往北越不承平,兵荒马乱的,莫说屯田,活命都难。我们得留在这儿!”
“是啊。”拥戴后,侍女恭敬问:“夫人,现在是去拜访知府?还是去衙门找大人?”
“是。”几个丫环屈了屈膝,提着食盒进屋忙活。
陈年宿恨化作巨浪,澎湃彭湃,怒上心头,廖小蝶差点儿嗤笑,死咬牙关哑忍,感激说:“小蝶能有本日,全仰仗侯府仁慈照顾,铭感五内。我和益鹏必然竭尽尽力,看可否尽快把郭家的屯田名册分拨到城郊田庄,便于我们相聚。”
糟糕,莫非他发觉了甚么?廖小蝶神采一僵,讶异问:“弘磊,你这是甚么意义?”
郭煜扁扁嘴,委曲欲哭,却被二叔淡淡一瞥镇住了,不幸巴巴,再度被奶娘抱走。
“甚么?长、长平县?”王氏瞠目结舌,不假思考,决然回绝:“不可!北边乱糟糟,一旦被烽火涉及,便是百口等死,郭家千万不能绝后啊!”
……
王巧珍撇撇嘴,“为何如此拖沓?别是她和龚益鹏没上心吧?”
“岂有此理,那姓万的知府,未免过分了些!”王氏神采乌青,惶恐不安,颤声说:“侯爷和耀儿归天,我们遭罪落魄至此,边塞人还想如何?非得我们被判砍头,他们才对劲?”
王巧珍一觉睡到午后,饥肠辘辘,不觉得然地说:“怕甚么?煜儿才尝了两口。我没用早餐呢,饿得很。传闻廖小蝶来过,我们家被分到城郊哪个田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