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之前不是说好持续谈闲事吗?”姜玉姝虽倦怠,却规复了明智,体贴问:“你决定投入骁骑营一事,可曾就教过穆将军?”
“但是――”姜玉姝眉头不展,提心吊胆。实在,她心知肚明,丈夫用心绝口不提疆场凶恶,恐怕亲人担忧,此决计欲劝止,一时候却不知该如何劝。
“嬷嬷说,这儿能够已经有了我的孩子,身为一家之主、丈夫、父亲,我实在没法眼睁睁看百口顶着流犯的罪名度日,临时不求大富大贵,起码摆脱罪名,做布衣百姓,也比现在强。”
郭弘磊耐烦实足,打横抱着人,密切无间,解释道:“那营里一年只提拔一回,机不成失。何况,卫所人才济济,我不必然进得去,多数凑个热烈罢了。”
直至半夜,他才翻开帐子,神采奕奕,端了水盆返回,拧了帕子落座榻沿,为昏昏欲睡的老婆擦拭。
沐浴后,姜玉姝秀发微湿,垂首操琴,曲调轻巧,弦音却含愁,神采文静。
“是。”周延乐呵呵,欣然号召火伴搬运土豆。总算有粮食可领,作为管家,他不必再心疼于掏银钱买粮,天然是欢畅的。
郭弘磊搂她入怀,轻吻其白净光亮额头,安抚道:“少胡思乱想,我只是决定换个营待罢了,上有老下有小、中间有个你,我如何敢冒险?放心吧,我会保全本身的。”
郭弘磊目若朗星, 缓缓奉告:“并非多虑, 而是事关严峻, 不得不尽早筹划。我考虑数月, 思前想后,决定投入由窦将军统领的骁骑营,此后会更忙些、更少余暇探亲,先奉告一声,免得你在家里焦心白等。”
郭弘磊了望落日,沉默不语,腰背笔挺。
“呜……”姜玉姝毫无防备,鼻尖磕向他坚固肩膀,痛得蹙眉捂住鼻子,翦水秋眸含嗔。
“你必然要去么?”姜玉姝仰脸。
“唔!你轻点儿……”姜玉姝一心顾虑闲事,各式挣扎却起不来,手忙脚乱,神智逐步远去。
两把椅子顿时空了一把,“哐当”声响。
次日上午,姜玉姝无法再度“中暑”,在家安息。但她到底放不下庄稼,午后跟从大伙儿下地。
“嘘,小声点儿,半夜半夜的,细心吵醒别人。”姜玉姝垂首一看,哑然发笑,“本来是你的,难怪我内心感受不对劲。”
“谨慎,慢些,十足抬进地窖去。”
傍晚
姜玉姝宿世特地学过古琴,以修身养性,姜女人则是自幼学习琴棋书画,故非常谙练。她罢手,吁了口气,含笑说:“久未碰过,陌生了,弹得不好。”
郭弘磊面不改色,暖和答:“放心,那营里的将士满是军中精锐,个个勇猛善战,人也好相处。我同他们一起,比在别处更轻易建功,眼下犯人之身虽不计军功、不封不赏,但为了长远考虑,我必须多积累功绩。”
“大哥他确切――”郭弘磊一顿,皱起眉,欲言又止。
姜玉姝呆了呆,耳畔酥酥麻麻,脸红耳热,“如果我不准呢?”
“我们不敢不诚恳。”众村民纷繁躬身,同心合力,牛车骡车一长溜,繁忙搬运粮食,暂存于几十处地窖中。
里正刘三平吓一跳,点头如捣蒜,躬身答:“必然,我顿时安排乡亲们轮番把守,您放心,官粮谁也不敢碰的。”
四目对视,姜玉姝内心“格登”一下, 陡生不安, 欣喜道:“实在,这件事我内心假想无数次了,悬是悬了点儿, 但郭家一向老诚恳实地将功折罪, 有目共睹, 应当会顺利的,你别太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