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百户慎重抱拳,“多谢!”
严百户接过瓷瓶,拔塞嗅了嗅,旋即交给部下,催促道:“谅他们也不敢扯谎哄人!拯救如救火,快拿去给重伤患止血。”
翠梅脱口而出,“糟糕,该不会真的――不,应当不会出事的。”
“好主张!”
姜玉姝经历过,虽也本能地害怕血腥拼杀场面,但较为平静。她搂着火伴,安抚道:“怕甚么?那是仇敌,自个儿奉上门的,死不足辜。”
乡间土路凹凸不平,马车波摆荡摆。
“甚么?”
“但他们伤得很重,特别曹大人的儿子……上马一颠簸,恐怕性命难保。”
庄松惊魂甫定,跳上马车时两腿发软,小跑靠近,拱手答:“这位……军爷,鄙人庄某,乃县衙粮马县丞刘大人部下的主簿,受命来到此地,卖力把守流犯屯田。”
“几瓶药膏罢了,不消谢。”姜玉姝垂首回礼。
“当然!军令如山,号令我等追剿逃敌,一个不准放过,格杀勿论。”严百户举着胳膊,由部下帮手包扎伤口,大汗淋漓,精疲力竭喘粗气,嚷道:“你们村的里恰是哪个?敌尸很多,我们人手不敷,叫里正号召几个壮丁来,帮手清理疆场。”
翠梅心乱蹦,靠近车窗张望,恰见一个北犰人被砍头、鲜血喷溅、无头尸身跌上马――她面如土色,敏捷别开脸,颤抖说:“天呐,那小我的脑袋、脑袋掉了。”
“吱嘎”一声,院门敞开。
“北犰贼, 十足不得好死!”
庄松难堪清了清嗓子,侧身,小声提示道:“咳,看来,不消我去讨了。瞧,那打头的便是郭家少夫人。”
“唔……这个嘛,得等我们搜索过后才清楚。”严百户胳膊被划了条长长的口儿,血浸湿袖子,“嘶嘶~”倒吸气,“但不必镇静,纵有残敌也是极少数,三个两个,不敷为惧,不敢公开露面烧杀劫掠的,多数藏身山林,偷偷摸摸渡江逃回庸州。”
“对!留得性命在,清算清算,还是过日子。”
“这就好。”严百户几处负伤,渐渐上马,取出金疮药,谙练为本身措置伤口。
“哎哟――”翠梅身子一歪,几乎跌倒。
姜玉姝悬着心,目不转睛,密切盯着不远处刀光剑影的小疆场,扼腕答:“四周空旷,满是平坦农田,无处可藏身。何况,人才两条腿,断断跑不过四条腿的马。”
姜玉姝头一昂,坚信不疑,“再忍忍,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顷刻, 世人群情纷繁,错愕之下勒转马头,急欲遁藏。
姜玉姝站定,利落答:“性命关天,岂能见死不救?我家另有一些,稍等,已经去拿了。幸亏藏得严实,没被敌兵破坏。”
严百户见对方仁慈,眸子子转了转,摸索问:“我们急着回营复命,重伤患却禁不起颠簸,你家能不能临时收留伤兵?放心,顶多、顶多就几天,等他们能挪动了,军中立即派人来接!”
敌兵无路可退,以性命相拼,你死我活,刀光血影,痛苦哀嚎惨叫入耳,极度渗人。
“潘嬷嬷?”
“驾!”
“没,我没事。”翠梅倚着窗棂坐稳了,拍拍胸口,惶恐奉告:“我才刚眼睁睁地看着,庄主簿的车栽进沟里了!如何办?不以下车找个处所躲躲吧?”
姜苁?
“竟有这么巧的事儿?”几个将士眼睛一亮,欣喜之余,半信半疑。
姜玉姝繁忙打扫半晌,口渴,才喝了半盏茶,院门突被拍响,三人面面相觑,邹贵警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