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墓园时暮色四合,阴沉沉的似要下雪了。程弈白抱着菊花放在唐兰亭墓前,蹲下来凝睇着他的照片。
“吝啬!”鲁雁一把抱住她的头把她的头发揉成鸡窝,大大咧咧地往榻榻米上一躺,“亏我一返来就看你,在你床上坐一下都不让!吝啬鬼!”
夏徽凑到他面前笑吟吟隧道:“你不沐浴的话陪我下盘棋?”
鲁雁已经提着他的鞋跑到楼下,夏徽喊,“你的包不要了!”
程弈白进入车站,夏徽看着他的背影,那种孤寂好似穿过皮郛渗入骨骼当中。
顾留政问他,“甚么时候再来燕城?”
鲁雁手掌毫不踌躇地呼在她脸上,无情地将她呼开,“滚蛋!劳资累死了,十天半个月都不想再摸棋子了。”
程弈白将手放在她头顶上,“放学了?”
夏徽不经意地侧了下头,他的手就落在她的肩膀上。她听到四周女生的尖叫,问道:“留政师兄呢?”
鲁雁此次作为燕城队副将插手了本赛季围甲,在天下各省轮番比赛,并夺得了团队赛第一,小我赛十八连胜,成绩骄人。
她问他:你为甚么不下棋了?
她问:不下棋不是更孤单么?
――那是统统少女初恋的模样。
顾留政取出纸巾给她擦擦,然后拧着她的后领扔到车上,一脚油门踩了下去。夏徽缩在副驾驶座上,感受大祸临头了。早晨被顾留政逼着背《离骚》,差点没“嗷”的一声哭起来。
夏徽追上去,“哎你别走啊,帮我看看这句是甚么意义?”
顾留政说:“高山流水,知音难觅。兰亭师兄和他就如同俞伯牙和钟子期,北兰亭,南弈白,少了一个,剩下的一个就会很孤傲,高处不堪寒。”
“累死我了!我要先躺一会儿!”
顾留政信了,“这件事情我也挺困扰的,你想想体例让他们都歇着。另有你,不准再收别人的零食,吃多了对身材不好。”
正迷惑不解的时候电话响了,好可贵竟然是程弈白。他的声音有点难过,“我到燕城了,想去看看他。”
夏徽出校门就看到程弈白斜倚在顾留政的车门上,红色的高领毛衣,玄色休闲裤,棕色的长款风衣,举止文雅,风采翩翩,那叫一个刺眼。
程弈赤手指划过唐兰亭的眉间,夏徽看到他眼里的寥寂那么的深,那么痛。
夏徽上车后瞥见后座上放着红色的菊花,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