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编辑《唐本草》，恰是积善救人的善事，用的好了，不知能换多少性命，那里是财帛说能对比？”钟意看她一眼，道：“这类话今后不要说了。”
“沈复莽撞，冒昧了皇后的娇客，无颜留此叨扰，”沈复面色淡淡，道：“先行辞职。”言罢，向内殿诸人点头请安，回身拜别。
钟意心境有些庞大，寂静不语，益阳长公主却扬声唤道：“沈侍郎。”
益阳长公主削发多年，年夜都是独安闲观里过的，想也是，天子后代双全，年关齐聚，她如果入宫，反倒伤怀，本年有了钟意作伴，倒也好过些。
钟意莞尔：“也好。”
他走畴昔，见礼道：“长公主有何叮咛？”
“贵妃的日子也不好过，纪王八岁就出藩，临川客岁才有封号，四妃之首也不过是空架子，”益阳长公主点头道：“真不明白定襄在想甚么，到处叫她母亲难堪。”
阿史那忠死的时候，她并不感慨，反倒感觉如释重负。
阿意，你我之间，那里用的上谢字？
钟意一怔，随即发笑：“观主别讽刺我。”
夜色初起，宫中长廊已经点起了灯，远了望去，广宽而庄穆，昨晚下了一夜的雪，地上厚厚积了一层，衬着灯光，也极温馨。
钟意入内，便见归德县主面前站了位年青女郎，面如桃李，身形丰腴，额间花黄勾画的极其精美，华服贵饰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手中执一把孔雀羽扇，端的娇媚。
沈复回身望过来，夜色昏黄，晕黄灯光下，俊挺如竹。
钟意听出她话中寒刺，淡淡回敬道：“人本就身处尘凡，那里能跳的出？不过是修行罢了。但愿县主这回，能碰到一心人。”
本日既是姻缘宴，来的自是未婚男女，女眷当中，便以归德县主身份最高，按端方，便该叫她坐首位才是。
二位县主对视一眼，轻声伸谢，沈复低头，言说不敢。
“阿意。”沈复见她如此，心中钝痛，下认识伸手去抚。
钟意有些惊奇，问了宫人，才知是二位县主打扮换衣后，往清思殿去了。
“我要到哪儿去，还要事前通传你不成？”益阳长公主非常不给她脸面，淡淡道：“你当你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