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说,那我便不问了,”李政思及她所说过的宿世,模糊能猜出那二人是因甚么生了龃龉,温声道:“阿意,我真的但愿你欢畅。”
到了后边,倒是她嫁入安国公府后同沈复诗文唱和,赌书对弈时的伉俪缠绵。
当时,钟意用的很多东西都是旧时有的,天然也与沈复相干,她不想再留,能扔的扔,能烧的烧。
这二人聚在一起,自是有事商讨,钟意不欲滋扰,起家道了告别。
李政偏好军武,不善文墨,琴棋书画当中,撤除那笔字还能看,其他都烂的一塌胡涂,能在棋局上跟宗政弘下成平局,不知后者费了多少心力。
……
“居士到了?快请,”侍从恭敬道:“殿下叮咛过,居士前来,不需通禀。”
钟意冷着脸不睬他,他也不介怀,翻开一看,笑道:“是阿意本身写的吗?”
钟意离了长安,见得事情也多,眼界倒比畴前开阔很多,既然得空,便将沿路见闻写下,算是纪念。
她该恨的人太多了,将她献出去的沈复,强娶了她的李政,宗政弘与结合在一起的王府属官们,最后,另有容不下那孩子的天子。
“传闻沈复诗写的好,实在我写的也不差……”
“不消管,”钟意将手中棋子扔下,挖苦道:“也许是出来哭了吧。”
钟意悲伤难过,但若说对他恨之入骨,却也是假的。
李政悲伤了,盯着棋局看了半日,又昂首看她一眼,俄然站起家,大步往阁房去了。
宗政弘淡淡一笑,道:“手谈一局,如何?”
到了此生,那些爱恨都已经是畴昔,但她仍然有保持沉默的权力。
于那孩子而言,了无牵挂的走,实在也一定不是一件功德。
谁会信赖,疆场上排兵布阵、所向傲视的秦王,实在是个臭棋篓子?
钟意微微一笑,向他点头,进了阁房。
李政又输了,神采的确比手里的黑子还要黑。
李政便到暖炕上坐了,叮咛人奉了茶,看的津津有味。
“还是算了吧,”钟意道:“弈棋劳心劳力,过分费心了。”
李政扶住她肩,低声道:“你是不是不喜好宗政长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