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9日的下午,我从罗主编那边获得了我的第一个任务:去采访一对佳耦。
实在这也算功德。
起首,被我操纵的那位带领,本就不值得怜悯,也不该获得怜悯。
当时的他,八成会跟我摆架子,说些本身很忙之类的话,卤莽地打断我的陈述,抨击我国的消息自在,强行灌输一些他认同的代价观,答复一些他想答复的题目、疏忽其他的,刷完一波优胜感后,留下一句“这单我买了,感谢你华侈我的时候”,然后扔下几张现金并无礼地拜别。
因为我调查过他。
罗主编能在我们这个单位混到现在这个位置,一方面是靠他深厚的溜须拍马、弄虚作假才气,另一方面就是靠着当初那“曾在纽约前驱报事情过”的经历。
当然了,此次的事情,并不能说是在做甚么功德,毕竟我的动机中包含着利己的成分:从成果来看,我获得了更好的酬谢和更高的社会职位。
不管内部人士对我如何对待,起码在大部分不知情的外人眼里,“调查记者”还是比“派信小弟”要面子很多。
罗主编的档案,人事部天然有,固然我不是人事部的,但我一样能看到,因为我那会儿还是“派信小弟”;公司统统进过mailroom的文件都会在我们这儿的电脑里留下备份,“先备份后打印”是根基章程,这是为了制止文件在递送过程中弄丢或者损毁。
我能够从老头儿的眼里看到他的满足,看得出来……已经好久没有人这么长时候地当真听他说话了。
我要成为一双眼睛、一对耳朵、一副喉舌……向人间的人揭示那些他们看不到、也听不到,却应当去看一看、听一听的东西。
这些我明白,我都明白。
设想一下,一个“差一点儿拿到普利策奖”的老头儿,现在退休在家;他还没有老练必须进疗养院的境地,经济上也没甚么困难;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每天从早忙到晚,畴昔的人际干系也垂垂冷淡和减少;年青时因为醉心事情,老婆早已分开了他,后代们一年里也只跟他见几面……
看来他那套溜须拍马和弄虚作假的把戏,一向没有变,只是并非在统统的处所都行得通。
那天我一下飞机就联络了他,四非常钟后我们便在咖啡馆里见面了。
过后他能认识到我只是在他身上刺探谍报吗?
再退一步讲,对一个从上到下都充满着潜法则和败北的单位,我实在是没法投入甚么虔诚、产生甚么名誉感。
9月9日,间隔我当上调查记者已经畴昔了一周时候。
固然这些质料没法被带出公司(防盗办法很完整),但像人事档案这类统共也没多少字的东西,我在看的时候直接背下来就行了……别忘了,我但是中文系的。
三个小时后,我和那位老记者道了别,临行前老头儿拍了拍我的肩膀,嘉奖、并祝贺了我。
那些无能之辈,常常会在这条“成熟”的门路上垂垂放弃思虑和自省,变成既好笑又可悲的两面派;他们白日在人前点头哈腰累得跟孙子一样,早晨就到网上通过打压和装逼来寻求便宜的优胜感并宣泄情感。如果你在收集上因某些观点和人争辩时,碰到那种张口就爱问“你几岁了?”的,那大抵就是碰到这类人了……不消思疑,屏幕后阿谁家伙多数没甚么本领,并且年纪也不小了。
在我肯定要调任到这个部分时,我就对罗主编……这个将来会当我顶头下属的男人展开了全面的调查。
但我……并没有是以感到忸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