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抿唇,正待开口,俄然听到高山一声厉喝――逆贼,放开主公!
“不晓得梦到了甚么,神采那么纠结。”头顶上轻飘飘飞来一句话,那声音温温凉凉的,听着甚是耳熟,像是我家隔壁几近每夜都会响起的箫声。
“哎呀,不然就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你带我去吧,你再想体例弄匹马来,你必然有体例的对不对?”
“应当只是小范围战役,此地火食罕至,除了蜀军,就只要方才颠末的那一队胡匪……”
嗯嗯。我用力点头。
“雄师已然拔营了,笑笑你有伤在身,就随辎重军队慢行吧。”闻人非说道。
这个题目太通俗了,我张大了嘴,半天没法解释。
我脸红红,心乱跳,说那好难为情啊,如何说得出口呢……
“是啊。他是茶水铺的老板,这一起上多亏他护着我了。”我把老板耸人听闻的事迹扼要向闻人非一说,充分阐扬了我史官的专业才气,三言两语,简练利落,然后做了一番批评。“此人,真真是个变态,不走平常路。”
我叹着气说,我算哪根葱啊,他们想我如何我就得如何,我连草民都不如,我是屁民。
我细心想了想……嗯,我多了一百金,还找到了蜀军,仿佛是没有……
他二话不说,抓起我的手腕,撒开蹄子像脱缰的野狗一样往中间的密林中跑去。我左脚绊着右脚,几次几乎跌倒,终究在他刹住脚步伏倒在地的时候,我义无反顾地摔在他背上。
“我天然是要先行一步了。”闻人非轻抚我的脑袋,安抚道,“放心吧,姜惟会和你们同业,你有事找他便可。”
能够我利诱的神采让贰心软了,他竟然和盘托出:“我看了你镯子内侧的姓氏,猜到你和闻人非干系不浅,方才找县太爷要赎金的时候,就趁便说我们两个是蜀军的人了。”
嗯嗯。我用力点头。
他看了我一眼,倒是神采一变,低声道:“不妙!”
“那是那是,寄父说得是。”我连连点头,“归正呢,我们把他扣在蜀营就是了。对了寄父,别人呢?”
“你熟谙的这个,不是郭嘉,只怕是郭‘假’。他如果真是郭嘉的亲人或者朋友,该当不会为魏军效命。曹氏主公对郭嘉有知遇之恩,对他言听计从,司马氏现在把持曹氏朝政,已是无冕之王,于曹氏有仇,为避嫌自清,很多曹氏昔日谋臣都已退出朝堂。”
“老板,那我也不去蜀营了,跟着你可不成以?”我用心摸索。
“笑笑。”他也未几究查,回身说,“走吧。”
“郭……嘉……”
蜀兵中一将士却喊:“一个不留!”
他冷静看了我半晌,回身走开。
我考虑了一番,感觉更加难为情了,但在闻人非的谛视下,又忍不住说了出来。
他终究说话了,我喜不自胜,笑道:“你要去那里?”
“算了,我送你去蜀营吧。”
“不要。”老板冷冷说。
“魏营。”
我们两腿不敌四蹄,很快便被胡匪追上,只觉耳后生风,下认识地往左一退,大刀便贴着耳朵划过,削断几缕发丝。若不是我躲得快,现在便已脑袋着花了。
我展开眼睛,捂着额头,看着他傻笑。
“金剑率兵追出数十里,但对此地地形不熟,被他们甩开了。从方向上看,那些胡匪应当是往东北方向,而他们火线便是魏虎帐地。那些人是连环寨余党,现在连环寨已经被铲平,他们不会再回此地了,是去北方为非作歹,还是投奔魏军,都很难说。”闻人非暖和的掌心覆上我的脑袋,柔声说,“你别担忧了,阿谁郭假不是平凡人,定能逢凶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