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来不及去想这个来由是否公道了，抓住外套一角的手用力往本身的方向一扯，没想到玉娘跟我却没了默契，竟没有放手，被我的力量一带，惊呼一声，向前踉跄一步。
是个鹅蛋脸的女子，看模样有二十五六岁了，面貌算不上斑斓，但眉眼间却有一种女人风情。
对于赵拓的哀嚎，我深表遗憾但判定疏忽了。
我点了点头，又打了个寒噤。后颈上凉飕飕的。
赵拓那风骚的扇子又蠢蠢欲动了，笑得东风满面。“玉娘姐姐谈笑了，想来见姐姐何必等风起，只是因为思念便来了。”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是玉娘开端动笔了。俄然又听到她问道：“方才听赵拓说，你是他的青梅？”
我有些不美意义，硬着头皮上去，低低叫了声：“玉娘姐姐好……”
“甚么笑笑？”
赵拓脚步轻巧哼着歌让开，朝前迈步走去，我咬咬牙，恨恨跟上。那群兵士猜想的，也不能算全错，错只错在，把我和赵拓当作同一种人了。
营帐里的声音缓了一下，半晌便听到脚步声到了跟前，翻开了帘子。
我接过手帕扫了一眼，按捺下方才心头滋长的些许情感，说道：“既然来了，天然是要一并看清楚的。”
“让开，你们在这做甚么？”闻人非的声音又沉了三分，我仿佛能够瞥见他紧紧皱起的眉头了。
我如释重负，极快地脱了外套，伏在床上，把中衣拉下来少量。“后背上有东西吗？”我问道。
听她这么说，我有些惊奇。自我熟谙赵拓，他便是一副嬉皮笑容的模样，却没想到他小时候在军中竟是另一番模样。他受了甚么刺激窜改这么大啊？
我余光扫过一旁的针线，灵光一闪，来不及多想，便向玉娘手中的衣服抓去——撕破它，假装我是来补衣服的！
到营妓的营帐约莫两里路，这一起上巡查兵士很多，见了赵拓纷繁施礼，又瞄了我一眼，我在这军中深居简出，还算是个生面孔，是以他们照端方查问了一下。
“赵大哥对玉娘姐姐非常看重。”我答复道。
赵拓要走，我拉住他，问道：“这甚么人？”
赵拓一摊手：“姑奶奶，大半夜的，乌云蔽月黑乎乎，看都看不清，我说盘点粮草谁信啊。你看看我们走的方向，傻子都晓得我们去的是营妓营了。然后嘛……因为鄙人薄有风骚佳名，是以那群傻子理所当然感觉我是带你去……嗯嗯……”他朝我挤眉弄眼，暴露一个熟谙的神采，在我耳畔吹了口气抬高声音道，“你懂的……”
玉娘手边便有石墨，又取了块粗布手帕，摊开在矮桌上，笑着对我说道：“你也不必这么拘束，放松些，我又不会吃了你。来，背过身去，把衣服解开吧。”
我这一背过身，刚好正面却迎上了九双猎奇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让我捏着衣带的手拉不开。当着这么多双眼睛的谛视宽衣解带，对我来讲实在有些难度。我咽了咽口水，说：“玉娘姐姐，我伏在床上可好？”
我面无神采一巴掌呼他脸上。
只要我晓得他脾气卑劣，不会被骗。
赵拓脸颊被扯得变形，白净的皮肤微微泛红，倒是不改神采。“前几日忙着，本日一得空，便不分日夜迫不及待赶来了。”
闻人非声音降落：“你既然在这里，那想必笑笑是在内里了。”
我和玉娘刷地转头看他。
“呵呵，那孩子口口声声喊我姐姐，内心只怕拿我当娘。记得他七八岁便被送到军中磨练，那光阴日一身伤，将军的儿子又不美意义喊疼怕累，便都硬扛着，还是我帮他擦的药。当时他脱口喊我娘，被我一巴掌扇了归去，才改口喊的姐姐。想我玉娘正年青，哪能等闲当人便宜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