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瑶被她推到在门外,耳边紧跟着传来朱门被用来关上的声音,她实在是委曲到不可,她本日唤的是娘亲,而不是娘,本觉得如此能唤起母亲小时候的影象,没成想……
方才在马车上,季瑶念及旧事哭了一回,现在一双眼睛还是红肿的,老衲人轻捻佛珠,似是有些拿不准,一面担忧扰了江夫人清修,一面又担忧这孩子家里遭遇突变,是为大事而来。
“你……你是江夫人的女儿?”老衲人双眸一震,细心打量起面前的人来,见她一身孝服,轻叹了口气道,“女施主还是请回吧,江夫人早已叮咛下来,不见任何人。”
木槌一下没敲准,竟然落在一旁的香灰炉中,无数的香灰扑到她脸上,江芝兰当即抬袖猛咳了起来。
爱,不敢,恨,亦不敢,这几日产生的究竟在是令人感觉气闷,季瑶踢踏着脚步渐渐走出王府,回身看着高悬的康王府三字,只感觉苍茫之极。
季瑶紧紧抱住阿旺,腹中正倒腾着各种滋味,余光一闪俄然瞥见一双金丝黑鞋,顺着黑鞋抬眸一眼,才柔下来的脸顿时又变黑了。
“不……不是的娘亲……我只是……我只是忽视了……”季瑶镇静地不知说甚么好,连连点头却只找到如此说辞。
佛像前跪了一个素衣中年女子,她的脸上没有半分风霜敲打的陈迹,唯独那一双眼睛,如同耄耋之年的将死之人,毫无活力。
“这一声娘亲和你的孝服实在是不登对。”江芝兰将视野渐渐移到季瑶脸上,一字一顿道,“现在,就给我滚出去,今后也不准来!”
“娘亲没事吧?”季瑶焦急地冲上去,还未碰到她袖子半分,便被江芝兰一把推开,季瑶错愕地抬眸看着她的母亲,那是一张恨透了的脸。
“汪汪!”
“彭!”
季瑶抱着如许的动机,下了马车,面前这座看上去有些陈旧的寺庙大门紧闭,仅开了一扇侧门,透过那扇侧门,模糊见得二三和尚在陈腐的银杏树下盘膝诵经。
一只不知从哪来的狗,足足有半只老虎那么大,冲着季瑶狂吠,季瑶泪眼昏黄间将将昂首,不由得傻眼了。
如许的日子还要过量久?季瑶紧闭双眼,极力让本身的思路回到正道上来,不去纠结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季瑶连连伸谢,一骨碌起家今后院跑了去,不大的寺庙从院子到后院不过百来步路,遥眺望着那佛堂里的点点烛光,季瑶俄然严峻起来。
阿旺听到久违的这两个字比季瑶还冲动,猛地将季瑶扑倒在地,一个劲地用头去蹭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