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看了一眼沈玉泓,只见她面色惨白神情恍忽,只觉一阵心疼,想起她之前说要看一看郑老爷子,便回身对李淮海说道:“李大掌门,你们是如何晓得对郑老爷子动手的是南巢帮的‘木山二老’?我们可不成以看一看郑老的致命伤?”
叶疏影只沉默点头。李淮海又翻开第三具尸身上的白布,暴露一张与郑灵运有七八分类似而较为年青些的脸来,说道:“这是二哥郑灵秀,伤在咽喉,一刀毙命。”
想到此叶疏影只觉柔肠寸断,悲从中生不成断绝,泪珠滚滚而下,握着她的一双冰冷的玉手不知所措。
叶疏影抬起右手握住她的肩头,说道:“泓儿,你这模样,我很担忧你。”
叶疏影立在她身后,心中也是非常难受,自责不已,很久才想起她修练《化元诀》最忌情志过激一事,劝道:“泓儿,人死不能复活,你莫要太哀痛了,千万保重身材。”
叶疏影大感不测,喃喃自语:“如何回事?莫非是乾坤心法的功力不能与别派的内功相容?但泓儿明显能够用化元诀功力替我疗伤,莫非因为泓儿心中不肯要别人帮她,因此在昏倒当中身材也不自发地冲突外力?”
只见屋中从郑老爷子到郑家儿孙辈长幼妇孺统共一十四具尸身,皆被白布讳饰,并排摆在屋子中间。李淮海的夫人郑玉梅还跪在父兄的尸身前悲声抽泣,苦楚非常。
叶疏影看了看那伤口,又看了看木盘上的柳叶形状的飞镖,李淮海接着说道:“这柳叶镖恰是江北南巢帮‘木山二老’中崔老二的暗器。年老是死在回府的路上的,这三支柳叶镖有两支打空,最后一支却打在大哥的左肩。”
叶疏影心中难过神采凄然,微微点了点头。李淮海又将中间一具尸身上的白布翻开,白布下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壮硕男人,脸孔英朗白净。
沈玉泓被这俄然发作的哭声轰动,恍然回神,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回身奔出郑家。叶疏影叫道:“泓儿……”紧随厥后,也分开了郑府。
叶疏影心中一阵难受,在她身边蹲下身子,说道:“泓儿,要怪就怪我,都是因为我一时莽撞传出谎言才会形成本日的恶果。这件事与你不相干的,你不要自责。”
那十余明起云派弟子躬身说道:“是,师父。”便退了下去。
沈玉泓肩头一抖,一股微弱将他的手震开,痴痴地说道:“你担忧我,你不要担忧我,我不要任何人担忧我,你走吧,离我越远越好,我再也不要扳连别人了……”她说道最后,又呜哭泣咽地抽泣起来。
郑玉梅随李淑华走到一旁坐下,李淮海才将叶疏影引到郑老爷子尸身旁,翻开白布,说道:“岳父是死在前院的,应当是与人对掌,掌力沿手臂透过胸膛,手臂经脉俱断,五脏俱碎而死。”说着抬起郑老爷子的右手,将他的衣袖挽起,便暴露一条淤青的臂膀。再解开他胸前衣衿,只见他的胸口也是一片淤青,色彩虽没有手臂上的深,却也很较着。
沈玉泓却堕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不成自拔,心头反几次复缭绕着几句话:“都是因为我,是我害死他们的,他们都是为了救我,为了我一小我的性命,却害死了几十条性命……”
李淑华道:“站住,既然你们两人都有份,那就谁也别想走!”说着快步上前,伸手挡住叶疏影来路。
叶疏影伸手揽住她的肩头,柔声说道:“泓儿,不要这么想,不管产生甚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一起承担,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