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岳阳闻言蓦地回身,只见亭子中的石桌旁坐着一个身着粗布衫子面色乌黑的青年男人。他刚才经心留意着寨子里的布署,竟没有发觉此人是何时来到身边。借着淡淡的月光,周岳阳瞧见此人的面庞,不由得大吃一惊,发展了一步。
叶疏影接着说道:“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没有我的存在他们还会不会死?呵呵呵,如许也好,你还是不要想得那么明白的好,那些杀人的事情就当是我做的吧,你就当我已经死了。飞沙寨现在很好,比一年前更好,你不是另有一个好兄弟吗?”
叶疏影道:“一年前,我曾是你的兄弟,但是厥后呢?你算计我,出售我,将我推上死路,现在又摆下天罗地网想要将我碎尸万段!”
周岳阳道:“好,算你有理,那你说说,若不是你做的,那会是谁?”
落日滑落山头,天气垂垂暗了下来。
周岳阳道:“你……是啊,我连你究竟是谁都不晓得。”说侧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周兄亲身布署,又再三检查,安插得如此周到,叶疏影如果真的踏进飞沙寨一步,只怕是有来无回了。”
周岳阳仔细心细地查抄了一遍盗窟里的构造和防护,最后上了盗窟后边的小山,在半山腰的一座小亭子里放眼山下,全部盗窟尽收眼底。将端的盗窟的各处扫视一遍,肯定没有遗漏之处后,周岳阳对劲一笑。
叶疏影道:“他救了我,你觉得我会像你一样,我会出售他?”
周岳阳沉默。
李窗明右手狠狠地一拍交椅的扶手,神情冲动,说道:“他公然来了,他还返来干甚么?他是来奉告我们他还活着,来证明我们杀不了他吗?叶疏影,你未免太狂傲了!你若敢踏入飞沙寨一步,我定让你死无全尸,以祭我爹在天之灵。”
周岳阳道:“你应当很清楚,一年前的事怪不得我,统统是你咎由自取。你若早点罢手,我本来能够当作不晓得,固然你所殛毙的是我亲娘舅,谁让你曾经救过我一命呢?但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其他的兄弟痛下杀手,实在是……”
李窗明缓缓走到周岳阳身边,周岳阳却显得有些忧愁,不似先前的淡但是旁若无事。李窗明说道:“岳阳,你放心,只要叶疏影倒下,阿谁黑衣人必然会呈现的,我得报杀父大仇之日,也是你报血海深仇之时。”
周岳阳定了定神,说道:“叶疏影,你……来了。”
李窗明道:“但是他还是来了,或许你想不明白的题目很快就能有答案。”
他挪动脚步,在石桌旁坐了下来,凝神深思,回想着一年多之前的事情。
叶疏影愣住,冷冷说道:“如何,我走了不是正合你意吗?只要叶疏影倒下,阿谁黑衣人便会呈现。你大可启动构造,你与我同归于尽,替李窗明报了杀父之仇,李窗明再带着人杀了阿谁黑衣人,替你报了杀父之仇,你们都了了心愿,而你一死了之,再也不消因为出售了我而心中惭愧饱受煎熬。我现在就成全你,如何?”叶疏影说着又向前跨出了一步。
周岳阳却听得难受不已,喝道:“站住,你不要命了?”
“实在是令你很难堪是吧?”叶疏影道,“那你可有想过我为何要杀这些人?”
叶疏影缓缓站起家来,说道:“一年前我跟你来飞沙寨是我瞎了眼,本日我来飞沙寨见你是我眼瞎了。好了,现在瞎子要走了,哈哈……”叶疏影笑得畅快非常,仿佛告结束一大苦衷普通畅快淋漓,但每一声笑悠长的尾音又似包含着非常苦楚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