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看向一向跪在地上的秋兮,冷冷道:“你最好说出真相,许还能饶你一命。”
她只是有些痛恨徐宪,事已至此,为何他不趁机将她纳了呢?只要他一开口,裴氏也不会再说甚么,可如果她还呆在这府里,只怕会被裴氏整死。本日的事情,老爷一向没有表态,她便有些懂了,他也有他的顾忌,并不必然会站在她和她娘这边……
赵嘉宜笑眯眯地看着他,又瞥了一眼秋兮,神采全然不复先前的委曲和无辜。
“你们几个,送侯爷归去换衣吧。”裴氏点了几个集福堂的丫环,徐宪也不再多看这几个女人,扭头就走了。本日他固然满身而退,可仅仅是看着她们相互查问,便让他感觉丢尽了脸面,他堂堂长信侯,竟要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浑身湿透地站在那边那么久……是以他半晌也不想多呆,只是在颠末意映身边时,笑了笑。
说到这里,裴氏已经认定了这件事是赵琳宜或者张氏一手运营的了。至于为甚么要把三娘拉出来当靶子,想必是因为余下的四娘年纪太小,委实没有佩服力……只是,她另有一个疑虑……
赵嘉宜便冲着意映笑了笑,意映闻音知雅,走了过来。
她看向站在那边始终一言不发的徐宪,皱起了眉头,说二娘不循分必是有的,可徐宪究竟为甚么会来赴约呢……难不成他真的对二娘有设法?
赵时峰现在非常头疼,话说到这个份上,孰是孰非已然非常清楚了,可二娘毕竟是他最宠嬖的女儿,张氏又是贰心尖上的人,他不肯让她受大苦,但裴氏如此断交的模样……
裴氏心领神会,对他这番话非常对劲。既指了然统统是二娘不循分,他没动过心机,有表白他没占过二娘的便宜,不需对她卖力,另有他说的跟着出来的来由,固然她另有些疑虑,但如许的说辞,已经是目前最轻易操纵的契机了。起码,她能为女儿毁灭二娘这个不安宁身分。
意映恍然,怪不得施香身为大丫环要在院门外拦人,本来关头点就在施香身上。赵嘉宜想要找一个裴氏信得过的人来证明施香的穿戴就是身上这套。她一心想着早点把这件事结束,便看了一眼施香,道:“是,施香上午的时候穿的便是这套石青色的衣衫。”
“知岚女人,你可曾重视施香的穿戴?”
赵琳宜皱着眉想了想,道:“石青色衣服,她躲在芳菲苑前面那片草丛前面,秋……佩儿说同上午的时候穿的一样。”
世人闻言都向这几人看去。果然如此,她们主仆三人的裙子上都沾了苍耳,此中秋兮身上的最多,下摆密密麻麻的都是,可施香的身上,倒是一个都没有的。
赵琳宜心中一凉,却也能够接管,毕竟是她将秋兮推出去的,她为了活命反咬她一口也是道理当中。
“太太,您是晓得的,府里只要芳菲苑那一带的草丛里有很多苍耳,凡是沾上了,就很难弄掉。以是二姐姐,佩儿和秋兮的裙子上或多或少都沾了些,但是施香的身上,是半点都没有的。”赵嘉宜缓缓道。
如果如此,她的元娘可就受了大委曲了。虽能定下二娘的不对,可如果徐宪对她成心,他们赵府是弱势的一方,也只能把二娘嫁畴昔做妾……元娘在家时就受了很多二娘的闲气,若出嫁以后还要跟她同事一夫,乃至忍耐她成为张姨娘在赵府普通的存在,她的确不敢设想元娘会如何……
意映在心中将他列为头号大敌,天然重视着他的行动,见状内心有些慎得慌:如此毫不包涵地将一个对他投怀送抱的闺阁女子推入深渊,却浑不在乎,还对她暴露那样的神采……她宿世如何就没发明他是如许的人呢?所谓一叶障目,大抵就是说的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