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亮斑忽地现在女子眉眼处,她眉间微蹙,竟是被月色刺得醒转过来。
她茫然地回到床上,脑筋里一片混乱,理不出眉目。
这里莫非是……赵府,如何会如许?
南屏闻声这话心下一松,顿时带着几分调皮赔罪道:“我体贴姐姐的身子,一时倒没想这么多,姐姐快别跟我计算了。”说着撒娇般地晃了晃意映的手臂。
一只三足鎏金香炉正飘着烟,对着的炕上设着一张炕桌,桌上零零散散地摆了些装着糖果点心的攒盒,胭脂水粉类的小玩意。长年念佛拜佛的她那里会摆这些,那香也不是她闻惯了的檀香,清楚是浓烈芳香的茉莉香!
她从床上爬起来,拿起书案上的靶镜,谨慎地摆正了位置。拿着靶镜的手一晃。即使已有了心机筹办,当她看到镜中人的模样时,还是吃了一惊。镜中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双眼敞亮,肤如凝脂,因在病中,头发并没有挽起,又黑又直的长发直到腰间,又像是清癯了很多,不算宽松的寝衣穿在身上却让人感觉有一份弱不堪衣的清丽。
夜色渐深,屋浑家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稳。
说着便伸手抚上了意映的额头。
她长出了一口气,现在既然已经肯定了重生的事情,她也该想一想,此后的路如何走了。
南屏惊奇地看着她非常的反应。忍不住出声道:“知岚姐,你如何了?”
想要窜改这统统,她起首要养好这病怏怏的身子才是,不然统统都不成能实现了。她窝进被子里,闭上眼,脑筋里闪现出一张总带着暖和笑意的脸,唇角勾了勾:国公爷,我有机遇窜改这统统了,祝贺这一世,你也仍能得偿所愿。
意映回过神来,有几分悔怨本身的失态,强笑道:“没事,我就是想着我病了这些个光阴,想必给蜜斯添了很多费事,明个一早还得给蜜斯叩首谢恩才是。”南屏闻言,羡慕道:“提及来,蜜斯对姐姐可真是好,姐姐这屋里的摆件陈列在府里的下人里都是一等一的好”,说着,拿起了床边摆着的湘妃泥金白纱团扇儿,细心打量道:“传闻这个团扇儿但是远在浙江的二老爷带来的,代价不菲,府里只要夫人和大蜜斯有,那几个庶出的蜜斯瞧都没瞧上呢,没想到蜜斯竟赐给了姐姐,我瞧着,知书姐姐连您的……”
她微微一笑,半开打趣道:“南屏,你的手凉,姐姐现在身子还没好全,可受不住。”
意映下认识地便想躲开。小女人的手难堪地停在半空,面色蓦地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