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康再次朝钟会拱了拱手:“就此别过,来日再见!”说完背上绿绮与岳山策马而去。
嵇康背着亭主所赠的绿绮,阔别毌丘俭府,待走到路口处回顾一望,却见毌丘俭仍立于台阶之上,青衣黑发,开朗清俊。暖风吹来,府内柳园枝条上垂挂的柳絮纷繁飘落,洒在他肩头发上,更似白雪普通干净高洁。
“只说是天子请曹氏宗亲在宫中宴饮,并不晓得几时能返来。”
钟会早已推测嵇康走前会来见曹璺,便鬼使神差地来到沛王府门前。他远远地站在嵇康与岳山身后,与他们一样等了好久,直至二人走了,这才来到沛王府门前。沛王府门房见是钟会,便施礼道:“四公子,您家的下人刚走,您如何又亲身来了?”
钟会说完不露声色地回身而去,待走出一段间隔以后,仓猝从怀中取出信展开来看,只见信上写着:
“仲恭兄,本想多住几日,谁知家中有事,我只好先告别了,多谢接待!”嵇康与毌丘俭在府门外道别。
岳山此时已将行李都放在马鞍上,只要绿绮还抱在怀里。他将绿绮也放到顿时,拜道:“拜别四公子。”
信是他二哥嵇喜寄来的。本来嵇喜已经参军返来,筹算安排举家搬家山阳之事,加上母亲孙氏身材有恙,便写信急命嵇康归家。嵇康得知母亲有恙,内心也分外忧心,便吃紧地去找毌丘俭告别。
见他入得屋来,嵇康站起家道:“士季,我家中有事要从速归去,特来向你告别。”
嵇康虽焦急归家,但心中挂着曹璺,不想就这般不辞而别,便于岳山来到沛王府外,想托红荍将曹璺请出府来,远远见上一面也好。岳山为了便利行事,仍旧自称钟府下人前去叫门,半晌以后却低头沮丧而来:“公子,我们来得不刚巧,本日亭主与红荍均不在府上。”
看了钟会半晌,嵇康也拱手道:“那里,多谢士季关照有加,下次相聚定要与你不醉不归。”说着对身后的岳山道:“岳山,与四公子拜别吧。”
门房道:“是啊,方才不是您命下人来送信,让我交给红荍女人,这不嘛?”说着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恰是嵇康写给曹璺的。
钟会听罢,忽得哈哈一笑:“你想多了,我对你哪来的火气?”说着伸手拍了拍嵇康的肩头:“走,我送送你。“说完携起嵇康的手朝府外走去。
谁知,嵇康与岳山一向比及天气垂垂发暗,也未比及曹璺返来。岳山道:“公子,天气已晚,若再不出城恐怕本日就走不成了。”
嵇康听出他话中的寒意,表情也降落下来,道:“士季,我有话要对你说,我与亭主……”
嵇康看看天气,想了一会道:“此时已是下午,她们或许用过午宴便会返来,我们就在此远远地等等看。”
钟会看完此信,双手发颤:“我公然没猜错,她连绿绮都肯相赠,这是连定情之物都已互换了。”说罢仰天而笑:“璺儿,你瞒得我好苦……嵇康,你欺我太过!”说着将信一片一片撕得粉粹,扬在夜风当中。
毌丘俭立于台阶之上,开朗一笑:“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只可惜不能与你一同锻铁了,我另有一些技能没来得及教你。”
见他神情冷酷,话中虽说本身毫不在乎,但却模糊透着一股怨气,嵇康叹了口气:“你如有火就冲我收回来,别如许憋着。”
康白:
毌丘俭也一抱拳:“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