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春用心存挖苦,道:“本来是大名鼎鼎的‘火轰隆手’啊,不知为何竟会和鞑子混在一起?”张一召冷冷一笑,道:“吕老先生不在天都山纳福,何故来此消遣?”当冯清婉听到张一召报着名姓后,心想:“莫非此人就是师父极少提及的张师叔?”当下不敢怠慢,走上前来,存候道:“师侄女冯清婉拜见师叔。”张一召一怔,打量很久,才道:“你是冯师哥,还是陆师哥门下。”冯清婉道:“禀师叔,家师和侄女同姓,乃姓冯。”
世人只见张一召一纵一退,梅骨傲脸上便已中掌,这类倏来倏去的工夫看得世人全都挢舌不已。待听到他说道:“小辈无礼。”张一召又已站在世人面前,如同他未挪动普通,但见到梅骨傲脸上清楚印着五根指印,世民气中均觉如见鬼怪。
本来此人便是江湖上驰名的“火轰隆手”张一召,武林有十八字言道:“北南豪,汤和张,刀剑利,莫能挡,侠风长,一韦扬。”这南豪说的便是他,一把剑曾杀过无数恶霸,江湖上很有侠名。
张一召道:“冯侄女,你怎地同这些逃犯在一起?”冯清婉道:“张师叔,这些人都是我大宋忠义之士,那来的要犯,师叔莫要胡说。”这一句直斥其非,明显是说张一召甘为鞑子卖力,为虎作倡。
待承皓坐定后,见是一碟水煎包,一碟鸡肝,一碟香菇,一碟青菜,一大碗荷叶珍珠汤,另有一大锅香米粥。冯清婉舀了一碗粥,放到承皓面前,低声道:“香么?”承皓道:“很香。”
次日凌晨,文承二人穿衣起床,洗漱结束,推开房门,来到客堂,见余人都已在客堂坐定。只见冯清婉笑靥如花,笑吟吟的道:“承大哥,昨晚睡得可好?”承皓脸含浅笑,道:“好啊,你呢?”冯清婉道:“我也睡得好。”冯清婉又道:“承大哥,我做好了早餐,快过来吃吧!”
承皓连败六场,心中殊无懊丧之意,倒是暗自欣喜,乃因从中悟出颇多精美的武功招数,是在与师父奕棋参议武技之时所未曾想到的。
本来承皓在天山练武之余,便在师父的教下练习写字、读书,时不时的还下几手棋。承皓资质颖慧,几年熏陶下来,便已是棋道妙手。当下两人取来棋盘奕棋起来,承皓执白子先走,几场厮杀下来,已是胜少败多,对文天祥的精美棋招悄悄奖饰不已,心想,大哥不但精通文韬史略,并且对奕棋之道也是极故意得。殊不知文天祥酷好下棋,还特别破钞数年心血编攥一卷棋谱。文天祥妙招纷呈,直如武林妙手普通招数层出不穷,杀的是承皓连连败退,旁观世人看得也是大为叹服。
承皓赶上文天祥等人,只见火线已稀有百人拦在路中。只见抢先一人四十多岁,样貌宏伟,白净如玉,眉长目炬,一看便是俊雅风骚人物,只是不知何故会与鞑子为伍。当下吕春成抱拳道:“就教中间贵姓。”那人道:“鄙人姓张,草字一召。”
冯清婉口口声声说他为鞑子卖力,又是为虎作倡,临了还以师门大戒经验于己,听得是极不耐烦,心中早憋了一肚子火气,不由发作道:“我干甚么,还轮不到你这个小丫头来管,你再不走,莫怪连你一并拿了。”冯清婉昂然不惧,道:“我岂能为一己之私,而弃朋友于不顾,要拿便拿吧。”
这时梅骨傲察言观色,用心要气气张一召,便在一旁说风凉话,只听道:“没想到堂堂的终南派,作师叔的竟不如门下的一个小女人明白事理,晓得大义地点。”一句未完,只见脸上便着了一记清脆的耳光,指痕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