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后居于深宫,也晓得苏宏佑是都城驰名的纨绔后辈,她心疼汶锦,可事已至此,不便表态。汶锦也被这个成果击懵了,本是很有主意的人,一时也没了主张。程琛及程氏一族也不看好这门婚事,为取信于天下人,只好勉强答允。
芳菲四月,叶碧花浓。
四月二十六日是锦乡侯府苏老太太六十大寿,尊玉面子的老夫人逢花甲大寿,这但是苏家高低的一件大事。锦乡侯府年前就开端筹办,想大摆宴席,热热烈闹给老封君祝寿。赶上这时候,只能统统从简,提早做的筹办大多也白搭了。
守在水榭周边的丫头婆子见汶锦到来,也不禁止,都齐齐跪下了。流书见汶锦要进到水榭,从速拦住她,被她呵叱了一顿。她现在满脑筋都是奸情,也没想太多,她排闼出来,看到赤条条的男女行欢正酣,她有内心筹办,仍怔立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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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女人名叶玉柔,是苏宏佑的远亲表妹,这段日子隔三差五来锦乡侯府,跟苏宏佑很靠近。传闻苏宏佑未结婚之前一向想娶叶玉柔为妻,只可惜郞有情、妾偶然。这一个多月,叶玉柔较着和苏家高低近乎起来了,这令汶锦很不解。
“去水榭。”汶锦语气果断。
“叶女人来了如何了?三奶奶正想跟亲戚家的女人们说说话呢。”
怒喊声轰动了汶锦,她回过神来,才想到这场捉奸仿佛很不对劲。
可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想到终究得胜者竟然是现任锦乡侯苏乘的后妻所出的嫡次子苏宏佑,一个直到弱冠之年连孺子试都没通过的“读书人”。苏宏佑本人也骇怪不已,他是来凑热烈的,底子没想胜出,如何这绣球就落他头上了?
流书想起之前听到的一些传言,又见沪棋神采躲闪,便想到水榭里尴尬不雅的景象,忙说:“三奶奶,奴婢陪你去清波苑吧?女人们都在那边呢。”
沪棋愣了半晌,才低声说:“叶女人来了,正在后花圃的水榭……”
汶锦听懂了沪棋的话外之音,轻哼道:“流书,我们去水榭坐坐。”
汶锦沉浸在琴音里,听到丫头的话,才回过神来,淡淡一笑,说:“这是一首欢乐轻巧的曲子,弹着弹着就变了味,我也是偶然之过。幸亏刚才去给老太太贺寿时没弹出哀伤的曲调,不然不消别人嚼舌头,就直接给老太太添堵了。”
“婢妾……三奶奶还是别去了,免得难堪。”
最让人不敢信赖的是如许的姻缘还是程汶锦本身求来的。
因为汶锦的琴声曾被天下最高贵的女子陆太后益为天籁之音。
回京之前,陆太后犒赏了诸多王谢闺秀,汶锦所得了犒赏最为厚重。除此以外,陆太后还让汶锦提一个要求,只要陆太后能做到,就承诺她。汶锦提出要自主择婿,陆太后当即承诺,又将归京之期延后旬日,为她办了一场赛诗会。
只是想到苏宏佑文不成、武不就,年纪不小,仍一事无成,又贪酒好色,与她没有半点共同说话,且不听劝说,她就会悲从心起,无法且伤怀。
迄今,她有身五个多月,在苏家的但愿和依托就转移到孩子身上了。
流书听汶锦越弹越伤感,忙说:“三奶奶,大夫让你常常走动,奴婢陪你到后花圃逛逛。明天有亲戚家的女人们来贺寿,她们崇拜三奶奶,都到处探听你呢。”
“你何罪之有?”汶锦纤纤玉指划过琴弦,哀婉的琴音化出声声感喟。俄然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悄悄一颤,她的双手从速抚到肚子上,嘴角扯起不天然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