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达说得很严厉,可一个病床上的十二岁少年说出这话来显得古怪,秦秀才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出声来,刚才难过感慨苦楚的情感都在这笑声中散去了很多,秦川摸了摸朱达的头顶,笑着说道:“不急的,本年的乡试我错过了,这三年我好好读书,看看有没有上榜的运气......”
朱达最喜好如许的对谈,遵循当年的话来讲,就是对话中包含着大量的知识点,他现在对卫所体制的熟谙都很恍惚,更不要说募兵这些了,但从常日察看和秦秀才的话里都能得出结论,卫所底子不是大明军制的支流,另有一套体系在运转。
有权有钱,比起土里刨食的卫所但是强出很多,何况卫所里充其量是个大族翁,想要有个奔头,就要在在这一体系里斗争,虽说有死伤的风险,可立下军功,一级级上去,到时候分守一地乃至总镇一方,乃至册封,这都是可想的,武家出身的后辈再如何被繁华承平腐蚀,这些设法老是有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秀才说得断断续续,几次说话都是停下,在那边沉默一会才气持续说下去。
秦秀才笑了笑,不过那笑没有涓滴的轻松畅快,他替朱达塞了被角,持续说道:“现在这宅子是被郑巡检的人关照着,盐栈的武夫都已经撤出去了,那一天我被杀了,如何都好说,可现在我活的好好的,杨家和上面的人没法解释,很多人他们还要带到军中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