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蒙低下了头,让叶如蓉有些看不太清她的脸,“五mm,你这话可不能胡说,如果让三姐姐晓得了,那你可害惨我了。”
夏荷出去后福了福身,温声道:“给四女人、五女人存候,这是容世子送来的挂绿荔枝,三女人说吃不完,便命奴婢送来给二位女人尝尝鲜。”说着,便将托盘悄悄置放在紫檀镶大理石弯腿圆桌上。
她悄悄摇了点头,“不疼了,方才桂嬷嬷给我擦了百花油。”桂嬷嬷是她母亲的陪嫁丫环,跟在她母切身边三十多年了。
见了她这模样,叶如蓉觉得是她额头还痛,有些心疼地掀起了她划一黑亮的刘海儿,果见额上还一片红肿,她俯下身子帮她悄悄吹了吹,“还疼吗?”
叶如蓉默数了一下,上面只要九颗,吃了两颗后,她便不吃了,口张了几张,欲言又止。可叶如蒙却没理睬她,自顾自吃着。
叶如蒙吸了吸鼻子,清算好表情转过甚来。一转过来,便见内里出去了一个梳着丱发的小丫环,这是叶如瑶院中的二等丫环,名唤夏荷。夏荷手中捧着花梨木鱼洞纹托盘,托盘上的掐丝珐琅花草纹高脚盘上堆着一小簇红彤彤、素净艳的荔枝。
叶如蓉蹙着柳眉,低声抱怨了句,“表弟他们真是,蹴鞠也不分一了局合。”
“嗯。”叶如蒙淡淡应了,趴在雕栏上,没有转头看她。她现在不想看甚么烟花,她只想快点回家。不知回家后,她爹娘还活着吗?是吧,三年前的明天,他们当然还没死。但是,就快了。爹爹明天就会出事了,她必然要拦着他,不能让他出门。
叶如蒙也不客气,安闲落坐后,道了声谢便接了过来。
不知是谁开的头,竟在天井里蹴鞠玩,叶如蒙和叶如蓉结伴路过抄手游廊的时候本成心避开,不知谁喊了一声“谨慎”,成果她头刚一转畴昔就结健结实地挨了一个皮球。所幸这球是皮革包米糠制成的,如果藤球,只怕要破相了。
叶如蓉一听,当即面色有些难堪,这事,她已经和三姐姐说了呢。
叶如蓉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眼,叶如蒙假装没看到,歪头趴在雕栏上,固然面色没甚么窜改,但心机倒是百转千回。
叶如蒙现在想来,或许是本身的身份害了她吧。
叶如蒙低下头,悄悄撇了撇嘴,仿佛有些不高兴,“没事了,他们也不是用心的。”一如宿世那般。
“咦?你这个……是给容世子的吗?”叶如蓉俄然面前一亮,抓起了她手中的香囊。叶如蒙赶紧夺了归去,红着脸道:“别胡说了,我这是绣给我爹爹的。”说着塞入了袖袋中。
“但是……”叶如蓉有些恋慕道,“你不是说容世子先前还救过你吗?我感觉,他救了你,你送他一个香囊这也没甚么呀。”
叶如蒙托腮,拧了拧秀眉,“我想了一下,我当时仿佛认错人了。”她像是俄然才想起来的模样,抓起叶如蓉的手急道,“对!我必然是认错人了!你说像容世子那样一小我,不爱说话也向来不笑,常日里冷冰冰的,如何能够会脱手救一个素不了解的人呢?”
叶如蒙笑眯眯道:“那我就放心了。”
挂绿是大元朝最宝贵的荔枝种类,因果身中间有一道绿痕而得名。因其种类贵重且产量希少,代价奇高。这个时节了,荔枝已越来越少,平凡人家连浅显荔枝都吃不到了,更何况是这挂绿。这是南边才有的珍品,想来是从岭南八百里加急入贡而来,只供宫中朱紫享用的,没想到这容世子从宫中得了后便送来给叶如瑶,可见有多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