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蒙微微红了脸，手抚上了略显丰盈的胸口，小声道：“太紧了，穿戴难受，喘不过气来。”
二人忙低头应是。
叶长风淡然道：“柔儿向来疼蒙蒙，也就这么一两件罢了。”他说得风雅淡定，堂上世人听了，都纷繁测度起他的身家来。这长房，不会在内里偷偷做买卖，攒了很多银钱吧？但是看他家那辆破马车……并且他还住在那么远的城北，仿佛也只是购的一个二进的四合院，莫非是这大伯一向深藏不露？
她就这么眨巴着水灵灵的小鹿眼问柳如果，面上还带着一点稚气，看起来纯粹而天真。柳如果感觉胸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般，闷沉闷沉的，她讨厌极了叶如蒙这张和林氏酷似的脸，可当着世人的面，她只能按压住心中的不悦，面上堆笑道：“当然不会了，都雅得紧，都快把瑶瑶比下去了。”
她款款行来，邻近门前，略有停顿，纤纤素手重提了下柔嫩的绸面裙摆，抬脚跨过了低低的朱木门槛，一双藕荷色的嫦娥奔月缎面绣花鞋昙花一现，又隐入了裙摆一团淡紫色的绣球花丛中。
叶如蒙心中舒了一口气，看到临时抱佛脚还是有些用处的，不枉她累了这足足半日。
“蒙蒙记着了。”叶如蒙垂首福身道。
柳如果也看到了叶如蒙的鞋面，“这又如何了？”
眉心的翠羽花钿，是用蜻蜓的薄翼制的，将蜻蜓的翠翼剪成形状，以金笔涂之，再用呵胶粘于额间，美艳动听。精美的妆面为她绝色的脸庞锦上添花，实在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再配上一身鹅黄色的嫦娥奔月抹胸襦裙，人便仿若那广寒宫中的仙子普通了。
入了前厅，她笑盈盈地向堂上的长辈们一一行了礼，言行举止端庄娴雅，很有大师风采，让人挑不出一丝不对。
现在的环境是――实在换一双也无所谓，但她就是不想。她的身份，是嫡长女，她不会因为旁人宠嬖叶如瑶，身份就低她一等。
季氏面带赏识道：“如此穿戴打扮，倒是高雅得很，你这丫头，是个有目光的，恰当得很呢。”季氏说着摸了一下她的袖子，只见这衣料丝滑水润，超脱灵动，不由得赞道，“这衣裳质地，倒是顶好的。”
临上马车前，叶长风只叮咛了几句话，并没有问别的的。叶如蒙晓得，这只是因为当下不是说话的机会，只怕她一回到家，她爹就会立即喊她去书房“酷刑拷问”上一番了。
叶如蒙一听，有些羞赫道：“感谢七婶的美意，七婶挑的衣裳金饰都好标致，不过……那衣裳您之前能够是遵循三姐姐身量裁的，我都有些穿不上，只能穿这套本身带过来的了。”
一旁的柳姨娘盯了叶如蒙好久，终究忍不住上前看了看，“我记得霓裳阁昨日也出了这么一套‘花团锦簇’，不过是出的珍品，云中丝制的，只此一件，要六百多两呢。你这是在哪买的，仿的倒是不错。”
叶如蒙心中忍不住赞叹，如此一个美人，难怪有那么多人对她动心了，但是一想到她的蛇蝎心肠，另有对本身那股莫名没出处的嫉恨，叶如蒙便赏识不起来。美人蛇蝎，实在可骇得紧。
季氏等人对柳如果的反应有些不解，不由得都看向了叶如蒙的发饰，季氏见这套头饰玉面光滑如油脂，却不敢猜是羊脂玉，只当是别的光彩不凡的玉石了，笑道：“这头饰想来是和这衣裳一套的吧，倒是清盈淡雅，我看瑶瑶的金饰多是金玉活泼的，穿戴上不必然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