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尚未及笄,披发便可。”
“阿拾女人,东西找到了。这女刺客一向与晋国暗通动静,预谋刺杀太子,嫁祸公子和将军。”
我咽下嘴里的东西,猜疑地又确认了一遍:“衣服?金饰?这是要做甚么?”
我想得正入迷,屋檐上俄然传来一声轻响。
“鸟,大鸟送返来的。”天真一边说一边挥动着双臂比划着。
“地牢湿冷,公子让我把这手炉转交给女人。”符舒从身后拿出一个青铜炉递给了我,“太子方才已命人筹办房间,比及明日就会有人来接女人出去了。”
我身边的小婢子上前翻开此中一个盒子,从内里捧出一件大开领素底绣蓝色扶桑花的锦衣走到我面前:“贵女,从速穿上吧!不然,太子见怪下来,婢子们担待不起。”
兰姬走了过来,挑起眉毛看了一眼我怀中的小炉,笑道:“呵,你这丫头莫不是精怪所化,专门利诱人间男人的吧?我与太半夜夜寻欢,他却把被褥、热水都给了你。这会儿,又轮到公子利了。不知那伍封是不是也会快马加鞭赶返来救你。”
我神采一沉,咬唇不语。
“天真,这是那里来的?”
“本日府里有来宾来,太子请女人去宴席服侍。”婢子谨慎回道。
我此时底子没有表道理睬兰姬的讽刺,只将手炉往地上一放,伸手脱掉了内里的深衣,只在身上留了一件最薄的里衣,然后走到角落里,端起了起初盛热水的陶罐。
“是太子让你送来的?”这太子鞝的脾气实在阴晴不定,让人拿捏不住。
我弯起嘴角,举起陶罐将水重新顶缓缓浇下。
“贵女真真好边幅!”小婢子笑着将一面错金嵌琉璃的青铜镜摆在我面前。
“你有你的对峙,我也有我的。本日之事,但愿你不要恨我。你不能回绝那人的要求,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将军受人诬告。我很喜好你,喜好你的歌,喜好你的故事,但是你我各为其主。”
“请替阿拾谢过公子。”我捧动手炉施礼谢过,符舒回了一礼便辞职了。
第二日,我迷含混糊地被太子鞝派来的人接出了牢房。昏黄间,有人给我喂了水,喂了药,我却一向昏睡不醒直到三日以后。
伍封练习的隼鹰?没想到那只凶巴巴的大鸟还能充当信使。
“无妨,这地牢我还受得住。”
我长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抬起双臂,小婢子们恐怕我忏悔,紧赶着把衣服套到了我身上。
天真走后的第二日凌晨,送饭的婢女敲开了我的房门,笑眯眯地端出去一碗热气腾腾的米汤和几个小菜。
“我还不能走,我要在这儿比及将军来。”
之前的热水到现在已经变得冰寒,浇在头皮上冷得发痛。我咬紧颤抖的牙关,任冰水顺着头发浸湿身上每一寸衣服。
不知过了多久,狱卒开门走了出去,在他身后跟着侍卫符舒。
“是,以后还会有人送衣服和金饰来。”小婢子笑着回道。
“贵女请食。”她扶着我在案前坐下,细心地帮我布菜。
服侍宴席的不是自养的歌伎、舞伎,就是家妓。太子鞝饿了我两日,竟然又折腾出这么个别例来摧辱我。想起那日宴席上楼大夫伸进婢女胸口的那只手,我立马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贵女,你得了寒症会死的。”瑶女道。
门口的两个侍卫睡得呼噜连天,压根没有闻声。不一会儿,就有人从房顶上跳了下来,落地无声,看来是个妙手。
“是我害你在先,错责在我。”
“贵女请换衣!”两个婢女各捧着一个漆盒呈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