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
伴随“呜哦”的凄厉吼怒,每一名巫师都咬破了舌尖,用疼痛和鲜血来刺激本身潜能。
金饼落地收回清越脆响,蹦跳几下,竟然直立在了石缝中。
美人冷哼了一声,眉头舒展,迟缓果断地把手掌向前推去。场中的气机愈发混乱了,向外扩大了三尺后凝固不动,仿佛一个被压到了头的微弱弹簧。无穷劲力被挤压进了盘曲的钢条,寂静中杀机四溢。
因为没有后缀,“不”代表了很多意义。是“不去”,也是“不成以不去”;是“不窜改汗青”,也是“不成以不窜改汗青”……
美人嘲笑。
萤火虫敏捷散开,遁入夜空,仿佛流星远逝。
她久久地看着,终究悄悄叹了一口气,举步欲行。
到底是“去”,还是“不去”,没有答案。
“哈哈,你们拜我干甚么?你们要拜的是东皇太1、东君、云中君……他们能给点好处,我这里没有糖吃。”
但是,另有谁比她更强大,另有谁能够答复她?
巫师们身材的颤抖幅度越来越大,如跳傩戏。特别顶在最前面的四名大巫,青铜面具眼洞中有血水流出。
但她仍然是当世第一强者。
数息以后,云霄深处才传回一股开天辟地般的闷响,震得统统人耳中一静,脑海空缺。
她沉默很久,再次想了又想,面前就只要最后一个字了,不!
美人连问三遍为甚么以后,咬紧银牙,恨恨一顿脚。
美人凝睇着虚空,万千萤火虫俄然从四周八方飞来,在身前摆列出两行字。
巫师们浑身湿透,披头披发,狼狈不堪。有的面具被水流冲落,有的瘫软在地,边上人却连搀扶对方的力量都没有了。有短促的嗟叹接连收回,约莫是女人、小孩子,随即又倔强地闭上了嘴。
约莫又过了十息,三百六十五名巫者重新摆列好队形,由盘坐姿式改成跪倒水洼,在巫咸的带领下向石坪中间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美人再次打断了他,冷冷道:
广场中那团刚猛无匹、沛不成挡的气机被她牵引着直冲云霄,如同一线青光,去势如电。
美人丢弃残花,扬手,百米外的宫殿中有黄澄澄一物飞入掌中。那是一块牛眼睛大小的金饼子,中间鼓凸,一面刻有凤鸟图案,另一面刻着几个字。
声音一反方才的刻毒癫狂味道,轻柔细细,充满怅惘。仿佛受尽了煎熬委曲的小女子在暗夜里展转反侧,心中凄磨难言,对运气收回了荏弱诘责。
莫非大家间另有办不到的事,令她难堪,让她不能展眉高兴?
“你必须做到。”
……
第二个声音冒出来,决然,绝然。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