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罢搁盏,三位族长再次用眼神暗中交换一番,由周家属长周芳德开口问道:“不知小教头邀我等前来有何见教?”
三位族长你眼望我眼,相互都堕入沉默。前面的环境不提,禹天来讲的最后一句话也绝非是打趣,起码郑泰家里便有一个号称紫荆寨一枝花的小女儿,王耒也在客岁刚纳了一个十八岁的仙颜妾室,谁能包管袁杰不会对她们动心动手?若真的出了这类事情,他们这两位族长另有甚么脸面出来见人?
周芳德轻咳一声道:“或许我们能够托人上山与对方谈判一番,若能将这承平钱的比例降下几分……”
这张纸上画了一张草图,固然只是一个大抵的表面,却将大圣峰上那座粗陋盗窟的漫衍布局画得清清楚楚。
叙礼已毕,世人别离落座,严咏春与严咏秋姐妹奉上茶来待客。
禹天来叹道:“若只是交纳财帛,大师咬牙挤出些心血钱来也便认了,怕的是山贼不会就此满足。旁的不说,现在山贼正在修建盗窟,如果他们要镇上出劳力为他们干活,三位老爷是承诺还是不承诺?如果回绝,山贼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承诺,通匪的罪名可就坐实了。万一官府得知此事,或许何如不了山贼,却有的是手腕拿捏我们!”
禹天来含笑上前见礼:“只因长辈有些事情与三位老爷相商,偏又不欲弄得人尽皆知,故此劳烦严伯父登门想请。多有冒昧,还请三位老爷莫怪。”
禹天来见状,不失时机地加了最后一把火:“若能剿除山贼,将这份功绩报上官府,应当能够换到一份不错的出息。长辈是野惯了的人,不耐受人拘束,到时三位老爷能够做主措置此事。别的,袁家兄弟在茶马古道上做了多年没本钱的买卖,想必已攒下一份不菲的身家,那些身外之物长辈一样没甚么兴趣……”
严二适时地在一旁帮腔:“旁人如何我不晓得,但严某这豆腐坊本小利薄,如果送出三成利润,那当真是赔钱做买卖里。最多三个月,必然停业开张!”
严二搬来紫荆寨这几年,固然买卖没有做很多大,但因眼界见地过人,为人又热诚忠诚,非常堆集了一些名誉和人脉。便是这紫荆寨的无冕之王,周、王、郑三大姓的族长也要给他几分面子,在他登门相邀以后,一起屈尊来到严家小小的豆腐坊里。